秋天的风很凉,带着分别的气息。 萧紫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她站在姜姝的墓前,也只是看着她,就好像姜姝还活着一样。 可她明白,姜姝不会再回来了。 整个墓园只有萧紫一个人在,在苍茫的树林背景下,萧紫的身影显得格外萧条和落寞。 她有点想见见姜姝的女儿。 她还记得姜姝有一张照片,唯一一张,上面就是她刚刚满月的小女儿。 姜姝说,她叫想想。 站了很久,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萧紫回头,原来是曾成亮。 曾成亮显然没意识到萧紫在,打了招呼:“萧小姐,你好。” 他没上班,穿了便衣,沧桑的脸上依然是正直的凛然。 “曾局,你也来看阿姝吗?” “嗯,有空的时候,我都会来看看她,时间过得真快。”曾成亮道,“我还记得把她带回警局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十几岁,不怕吃苦,很厉害。” “如果不是我……” “不,你不要自责,一定不要。”曾成亮看向她,“如果再给阿姝一次选择,她还是会这么做。错在我,我不该让她一个女人单独去做卧底这么危险的事,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制止她。” 曾成亮的眼中是无限惋惜和沉重。 这几年,他对姜姝都有歉意。 萧紫沉默地站立着,许久才开口:“曾局,阿姝的女儿呢?” “被她爸爸带走了,在华城。” “我想看看她,可以吗?” “可以啊,你要是去看她,她肯定很高兴,小丫头已经会跑会跳会说话了。” “她爸爸……一个人抚养她吗?” “嗯。”曾成亮点点头,“江医生是个重情的人,他和家里人决裂了,一个人在华城带着小想想,我休假的时候会去看他们。” 姜姝和江辞的事,萧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没想到世间还有江辞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 遇见江辞,也是姜姝短暂一生里最美好的事。 萧紫又跟曾成亮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新西兰,没有提周鸿明和孟沉。 临走时,曾成亮开车送她回去。 萧紫当天就买了去华城的车票,京城距离华城不远,不过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她去了江辞的医院找他。 站在科室外,萧紫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正低头给病人开药方,一丝不苟,俊朗的脸上有几缕憔悴的痕迹。 他的胸前挂着工作牌,来来往往的病人很多。 萧紫进去,江辞抬头看了她一眼,客气而又礼貌:“请坐,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吗?” 他并不认得她。 萧紫看着他,眼底是动容的痕迹。 他的工作牌上有他的名字:江辞。 年纪轻轻已经是专家级别。 江辞微微蹙眉:“有哪里不舒服?” “江医生,你可能不认得我,贸然前来,多原谅。”萧紫喉咙哽咽,“我叫萧紫。” 江辞骨节分明的手握紧钢笔。 有一些记忆蜂拥而来,犹如腊月的寒冰,再一次冻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