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放听到护士的声音,又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没多久,陆蕾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如既往,端庄知性。 她站在门口就停下了脚步,看向躺在大床上吊水的莫凌放。 那一刻,莫凌放怔住,素来平稳如常的眼底是惊讶和震惊,一时之间,他竟忘记了打招呼。 他以为是幻觉,毕竟陆蕾昨天还在纽约参加许先生的婚礼。 莫凌放那只扎了针的手微微颤动,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的瞳孔里都是陆蕾的身影。 “莫医生,这位女士找您。”还是护士先开口说话,打破了安静。 陆蕾站在门边,神色如常:“不欢迎我吗?” “没有。”莫凌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就连一贯的温和沉稳都不在,心绪复杂,百感交集。 所有的情绪无法言表。 他竟有些局促不安。 “你们聊吧,我下楼去给你们泡茶。”护士跑走了。 陆蕾在门口站了会儿,等着莫凌放的表示。 莫凌放轻咳一声:“你进来。” 陆蕾这才进去,放下自己的手提包,她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毕竟一下飞机,她就过来了。 “你怎么……会来南城?”莫凌放轻声问道,“昨天许先生刚刚结婚,你今天过来,会很累吧?” “是,我为什么会来南城呢?”她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你说为什么?” “嗯?”莫凌放依旧不解。 “莫凌放,我真得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懂。我今天早上飞机在南城机场落地,坐了十几个小时,很累,不过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当然,我不是道德绑架,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陈述这样的事实。”陆蕾嗓音平静,“所以,莫凌放,这几个月的分别,我发现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我离不开你了。” 莫凌放讶然,看着面前的女人,久久不曾平静。 “到了我这个年纪,能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喜爱什么,该去做什么,所以我过来了。莫凌放,你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但我如果不说出来,我可能会一直后悔。” “昨天从阿深新婚妻子那里得知你生病的消息后,我的心就揪着,当时就想过来。昨天婚礼一结束,我就让阿深的助理给我买了飞机票,我是挺不会照顾自己的一个人,但还是坚持连夜飞了过来。莫凌放,你不需要感动,你只需要听我说完这些就可以。” “我陆蕾脾气不怎么好,以前也经常冲你发火,前几年更是把自己折腾得很狼狈。但我还是希望以后的生活可以幸福,前半辈子所托非人,但将来……我可以为自己的一切做主。” 陆蕾一直站在莫凌放的床边,平静地说完这些话。 莫凌放听着听着,眼窝子一热,他的唇角扬起:“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 “莫凌放,只是轻描淡写的‘担心’二字吗?你没有心。”陆蕾气息不平,略有些生气和急躁。 “我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