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纪先生连洲洲的父亲都查到了,那么晏伽呢?晏伽又知道多少? 想到这,林栀不寒而栗。 晏伽却淡淡一笑:“想吃点什么?我去点。” “不用了。”林栀下意识拒绝,“时间不早了,我要带洲洲回家了。” “妈妈……还早的。”洲洲不肯回去,“洲洲还想喝牛奶。” “等你吃完,我们回家。”林栀摸摸他的小脑袋,“乖。” 洲洲吃着薯条,点点头。 她又抬起头看向晏伽:“晏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在洲洲面前,很多话不方便讲,她也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好。”晏伽礼貌且绅士地点点头,站起身,“林小姐请。” 他们去了餐厅外。 刚出门,一阵风夹杂着雨水打在他们脸上。 挑了一个洲洲看不到的黑暗角落,他们面对面站着,十分疏离。 晏伽看向她的眼睛。 这里光线很暗,他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愠怒、不平。 “晏先生。”她先开了口,嗓音冷漠,“你来到德国,意欲何为。” 晏伽个子高,站着她面前,正好替她挡住檐角外的风雨。 他注视着林栀,目光没有移开:“哪有那么多蓄谋已久,只是在国内报纸上看到你出车祸的消息,我刚出院还没几天。” 林栀信他出院没几天,因为,今天的晏伽看上去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 “车祸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个男人都骚扰到你小区了,也没关系?” “是,我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林栀眼中是无穷无尽的冷漠。 一步步试探,她发现,那位纪先生确实信守承诺,没有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晏伽。 晏伽看上去也只是因为报纸上的新闻报道,来到了德国。 “据我所知,那个男人的劳斯莱斯是限量款,全球也没几辆,你撞了他的车,赔不起。” “我会赔,倾家荡产也会赔。” “呵。”晏伽笑了一声,“看来,你对‘限量款’这几个字一无所知。” “你是在嘲笑我吗?我确实不知道,但也跟你没关系。” “我不想看到洲洲因为这个事被连累,你以为他还小,但他晚上跟我说,有人早上在停车场欺负他妈妈。” 林栀一怔,她以为洲洲不知道。 但,洲洲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他本身也很聪明。 倒是她,有点自欺欺人。 “监控我也看了,我想听听,林小姐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 林栀沉默,没再开口。 对于这个事,她今天考虑了一整天,但并没有结果。 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拖到法院裁决的那天。 “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让整件事逆风翻盘,胜券在握,不仅不需要赔偿一分钱,甚至,你还可以告他敲诈勒索、骚扰公民。”晏伽嗓音沉静,“车祸那天的视频我也看了,他无非就是欺负你没有能力告他,你只需要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风吹过林栀的耳畔,夹杂着晏伽低沉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