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冷着脸不去瞧周围人,直到进入县衙他才放下生冷的面孔,哭泣的妇人曾多次想与他搭话,都被他板着的脸压回去了,让衙役将百姓拦在门前,他同众人来到了停尸房。 仵作低头检查半天,得出的结论与孙思朴相同,正想着怎样将这件事情脱手送出,门外的喧哗声就打断了他,听上去好像是在骂他的,“什么杀千刀,什么残忍....” “去看看” “好”孙思朴一路小跑出了停尸房,朝着大门走去,还没有到门口抽噎的声音就已经很明显了,而江渊并未听错,门口确实是在骂江渊而且还是指名道姓骂,北境一战知道江渊名字的不在少数,不然他也不会被一个县令夫人给骂了。 “怎么回事”出声询问守着门的衙役,孙思朴看着像看热闹的两人问道,两个衙役上下打量孙思朴,认出来了这人是江渊的小跟班后才缓缓开口:“外边那人是林县令的正房,应该是刚听说林县令死亡的消息,故而在门外哭丧,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孙思朴年纪轻轻,蹙起眉头的时候确实还像点样子。 “大家都在传是将军杀了林县令”衙役一句话终于说完,林县令的正房来了之后就不断地与周围的百姓诉说杀人的乃是北境来的江渊,瞪大双眼,孙思朴差点没惊掉下巴,先不说他们没有理由和动机就算是有江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杀,更何况一个县令有个屁用,若是霍岩听到指定能从床上蹦起来,临安城的皇亲国戚,膏粱子弟随便拉来一个打杀了不都比这来得麻烦?这计策太拙劣。 到门口脚跟还没站稳他就又跑了回去,这事儿得给他江大哥说,回到停尸房内,仵作已经在检查尸体他的江大哥站在一边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走进跟前他小声地将门口的事情说出,他的江大哥却很淡然地摆了摆手:“”“流言止于智者,外边的人听风就是雨,认真可就输了,你去观看剖尸,我出去一趟” 这停尸房的味道让他有点受不了了,衙门仵作的各种工具在林县令身上割来划去,看得他头皮发麻,孙思朴点了点头向前走去,出门之际,他目光瞥向林县令的夫人,而她也刚好在看江渊两人目光一触即分,他压下心中的异样离开了停尸房,出了门,他脑子里面都是林夫人方才的眼神,那女人竟然在目光里流露出了贪婪和诱惑....他自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他还没自信到有勾魂夺魄的能力。 来到府衙门口,一个身着深色衣裙的女子正跪在门前,似乎是注意到了脚步声,这女子抬起了头,而江渊也看清了这女人的面容,淡眉,大眼,脸上似乎涂了胭脂水粉显得有些苍白,与里面的那位年纪相差不大都是二十五六左右,只不过表情比起屋里的那位更有过之,两人目光对视片刻,跪在地上的女子噤了声,后方的百姓以为是看见杀人凶手导致林夫人不敢说话,纷纷对着他怒目而视。嘿,瞧着众人的眼神骂他觉得这锅背得太过于奇葩。 他确实没有想到,毕竟县城的小官小吏即使死了来记录的人也不会过问的太多,南清皇朝有举荐制度,每年举荐的人才没有一百也有七十,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皇朝就这么大,官位也就这么多,每年都有新人入朝那这些人应该安排到哪?没有位子空缺怎么有新鲜血液,李清平之所以不那么关注边境的生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换人频繁才能保证每年的士子能有位子坐,不会因为没有官职而在民间折腾他的皇朝大业,皇宫里每年那么多的白绫绸缎你当是发给谁的?还不是给新任职的官员备用的。但是用流言留住他却是个不错的方法,若是一走了之回到京城指不定会落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到时候别说立功封赏,能不进大狱都是好事。还查线索,查个屁啊,挥手让衙役挪开杀威棒,他蹲在了女子面前:“谈谈?”女子颔首没有应声,江渊凑近再次出声:“你信不信明日城门上我让你成为下一具尸体?” 起身转面,他不回头的进入府衙,丝毫不理会后方骂声一片的百姓,女子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有些费劲地起身跟上江渊。 ----- “事情办得如何?”华贵男子在梓潼城的一处二楼包厢里沾笔挥毫。 “柔然的人只来了一个楼迦南的弟弟” “其他人没露面?” “没有,昨日晚上元英出手我怕暴露所以放弃了柔然的那个小子,大人元英活着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盈仄右臂上包裹着纱布,握紧了左拳。 “无妨,跑就跑了,元英不能出京城,影响不了大局,那听雨楼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男人一边说话手中的笔也不停。 “已经得手了,其他该抓的也抓的差不多了,就是北境的那小子并没有走官道,我们的人扑了空” “江澜的那个儿子很是机敏,若不是提前安排了人,这小子估计会坏了大事”、 “机敏?那大人为何不杀了他?”盈仄很是好奇,若是让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