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感谢您的收留,衿儿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陆家的旁支,也不是父母抛弃的孩子,这一切都是衿儿故意捏造的假话,为的就是能够靠近少爷,以此获得消息,其实子衿蛮喜欢和少爷在一起,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但是少爷,子衿自己做不了选择.......子衿对不起您” 陆子衿留。 “都是玩弄心机的高手呢” 捏着信纸的江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将两件物品收入怀中,他转身出房间门。 他收留的人,知根知底的只有一两个,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半路缘分碰见,因为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准则,所以他一直未曾调查过身边任何一个人,不单单是他没有太多的精力,更多的是因为,眼前之事多得让他无暇分心,这次陆子衿留下一张地图离开,多少让他陷入了不小的自我否定,或许二十一世纪的超前方法,不一定适合这个时代,他当初还好奇为何陆久渊能及时刹车下船,原来还是因为陆子衿的缘故,可笑苏佳来与他说此事之时,他还不相信,好在陆子衿之事禀报消息,并无有杀江渊之意思,否则的话,他怕是九条命都活不到现在。 江渊步伐缓慢地走在庭院,廊道的拐角处躲着两个人影往其所在的方向偷瞄,江大世子思考这走路慢悠悠,躲着的两人小声交谈着。 “师兄,少爷这个模样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吧?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要是少爷接受不了对谁都怀疑的话,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啦” 霍言在下,卢墨在上,两人一人露出来半个头。 “放心吧,先生什么时候出过错,少爷身边的人太多了,安危很难保障,谁也不知道那天少爷因为善心就没了,先生如此行事,一定是有着把握的,何况小少爷也不像是钻牛角尖的人” 卢墨低眉开口,简单阐释了一番,他和韩清晏永远统一战线,只要是对自家少爷好的事情,别说了借花献佛,就是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说的也是”霍言点头,回想起自己和江渊在楚州城以及北境的日子,他的江少爷,确实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但如此,他反而还觉得他的少爷很快便能领会这件事的背后缘由。 “行了,走吧,小少爷一会该往咱们这边来了”卢墨扭回身子,而后叫上自己的师弟离去。 “......” 官道之上,一辆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马车挤坐着四个中年人,赶马的车夫则是一个大夏天带着帽子的青壮年,车厢内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外面赶车的人却置若罔闻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 “刘兄,这次咱们可是没有回头路了,再回来,恐怕就是入土为安之时啊” 曾经的周寺正衣衫破旧,头发也乱糟糟,回望马车之后的临安城方向,他语气中满是唏嘘和感慨,被其叫了一声的刘子业笑了笑,出声安慰了一句,而后对着另外一人道:“王兄,你所说的好差事,到底是什么?如今我等已经距临安有百里,还是不能说吗?” “呵呵,莫要心急,到了之后,刘兄自然会知晓,这漫漫长路需要走上三五日,此时说了,心中有了有了计较岂不无趣?” 原本已经疯癫的王白玉此时哪里有一点傻子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人,当时他被禁军拖下朝堂之后,便被押出了皇宫,本来说的是将他也打入天牢,殊不料当日晚上就有人把他打晕带走了,这不是天不绝他? “王兄说得不无道理,我等现在就是丧家之犬,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哈哈哈” 苏东辙接话大笑,似乎是在自嘲,也似乎是在排解心中那不甘的情绪,三人闻声同笑,苏东辙说的一点不假,他们都如此模样了,又有什么值得算计和欺骗的?当初他们这些人稳坐钓鱼台,以为这辈子都是声色犬马,酒肉池林,那个时候还不怕被人算计,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害怕。 “诸位不用灰心,王某其他的不敢保证的,但是只要诸位跟着上面的大人好好干,大人绝对不会亏欠咱们,届时诸位东山再起,又何用叹息今日失去,有道是得偿报还,我等的路在跌高而下之时,便已经成为了康庄大道” 王白玉嘴角一勾,而后说了一段他心中所想,也不愧他是四人中最有文化的一人。 “哈哈哈,王兄说的对!”苏东辙再次大笑一声接话,而刘子业和周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从他们那燃起希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两人心中也是在默念。 “+1” 王白玉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他现在是最清楚自己是跟着谁的人,毕竟他们四个人中,只有他自己见过这位给他们希望之人,一念至此,他的思绪被拉回当日的情形。 晕倒后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宫中,而是出现在了一间平民百姓的房间里面,四下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