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决定今日出发的江渊因为前去京城耽误了一些时间,不得已下只能明日一早出发,而知道已经等不来人手的江大少爷也没有浪费晚上的时间。 既然找不到人手,那就借助外物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什么手雷、强弩、火铳能带上的他是一个不落下。 霍言瞅着自家少爷像进货一样将身上马车塞了个满当,一脸的苦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是感觉自己的少爷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其他的暂且不说,就单单是火铳这种东西,只要拿上一个,无论是近身还是远程,他家少爷不说立于不败之地,至少鲜有人能伤得了其性命,何况还有他师兄卢墨在场?若不是因为苍灵办事还未回来,他家少爷拿的这些东西丢下一半也能够用,而今准备这么多,他都有些怀疑自家少爷不是前去清江南找人的,而是去杀人的。 虽说祸源心中有些嘀咕,但还是帮着自家少爷将东西收拾完毕,一切忙完,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映着火光的江大少爷眼神满意的看着塞得满满当当马车,不说其他的,这安全感肯定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非是他江大少爷贼怕死,而是暗地里有小人想算计他的人太多,这也是不得不防。 天子不舍得当名声臭掉的坏人,于心不忍的放走了世家三人,这已经给他留下了隐患,而前几日他杀了魏南风之后,这个好坏两头捏的帝王又在朝堂中公然帮理不帮亲的在国公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又给他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纯纯给他拉一大波的仇恨李清平根本不知道他这个计谋小白对于这方面有多头疼,百官想着他好的人本就不多,这样一搞,不是故意给众人理由出手?而有了第一个之后,那些个之前被他触碰过利益的,骂过的,在他手段下有裙带关系的,还能有几个能不心神凌然,以寻常眼光待他? 这么一看,带这些东西还过分?霍言是心大不想多事之人,但是他不是,临安城虽然被众人称为最危险,水最深的地方,但在这个地方,他是有人罩着的啊。 且不说出门赈灾的的左相萧平待他如亲子,就单是他父亲的军师韩清晏以及告病休假的宋瀚海就足以让很多想动歪心思的人畏足不前,这两人一个身居高位,一个棋谋双甲。想动他总得掂量掂量才是。 而这些东西只在京城之内,若是出了京城就没这么好使了,在临安城内到处都有天子以及其他人的眼线,众人想要做些什么事儿,总得深思熟虑慎重考虑后果,毕竟谁也没有把握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万事不出一点马脚。 但在临安城之外这种情况就会大大降低,不说天子的手能伸多远,他的宋叔儿以及韩叔儿,肯定是有些捉襟见肘了,届时那些个对他不爽的人,随便搞两个小手段,然后说是一场意外,谁又能解释得清?京城内的关系复杂,各方势力互相制衡,大部分情况下众人都是按兵不动,不然的话那些个铮臣亦或者是清官,为什么少有自荐出京的? 即使有,天子为什么又不同意?还不是因为其中猫腻天子也不能百分百掌控。 幽幽叹了一口气的江大少爷收回看着马车的目光,而后叫了一声在车边的整理东西的霍言,后者闻声停下,掰着手指头走过来道:“少爷,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手雷,火铳,强弩等物件,根据您定的数量,已经装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就行,这个东西你拿着”江源点了点头,而后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信封递给霍言,后者在衣服之上抹了抹双手走过来接住道:“少爷,这里面写的啥呀” “给千机的回信” “少爷,是关于皇宫来人请其破解东西只之事?”霍言皱着眉问了一句。 “嗯” “少爷啊,不是我瞧不起军器监的人,他们没本事学会制造火雷也就算了,这连个东西都解不开,还要出手请别人,这这传出去得多寒碜” 霍言随口嘟囔了两句,因为之前他就和军器监打过交道,上次天子派人前来云溪湾学习,军器监的人就异常不给力,在他们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掌握住火雷的制造方法。 他一点没怀疑是自己少爷藏着掖着,故而把一切原因都怪罪到了军器监的身上,认为他们实在是太笨。 而当初军器监的人离开之时,他也曾说了两句这样的话,军器监的人听到了,但是没人反驳,这也就让霍言更加坚定了是军器监名不符实。 而知晓其中缘由的江渊听闻这话忽然轻咳了一声,这件事他不好解释,毕竟说出去有多少有点跌份儿,目光瞟向马车,他转移话题道:“皇宫里面的事咱们不掺和也不议论,今天先到这儿,回去歇着吧,明天记得把信件发出,另外告诉千机,若是出了事就来云溪菀” 心思单纯的霍言没有想那么多,听见自家少爷的吩咐,便马上断了刚才的思路接话道:“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