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清晨,江渊一行人经过六天的赶路终于到达了清江南的地界,按照路线的规划,再有半天时间他们便可以抵达姑苏,连续的赶路极为耗费心神,江渊与众人无一不是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若是阿衡也在,几人还真能媲美一番,游历于南清各地的齐家兄妹对各地都有所了解,在来到即墨城门之后,齐故渊便将此地简单的介绍了一番,江渊多的没听进去,就知道这地方算是清江南的第一家门脸,秦淮岭河之南皆属清江地界,这即墨便是紧邻其的第一城。婆娑起已经碎掉的玉石,江渊回神让众人进城。 三辆马车的队伍在清江南的地界并不罕见,因为这地界是富庶商贾之人的聚集之地,作为无冕之王的卢家扎根在清江南不说,即墨城也是宋家的祖地,南清富庶之人列榜前十,其中七个出自南边,奇淫技巧之人出书为人师的名匠也有一半出于南边,从这里看实力自是非同一般。 所以别说是三辆马车引不起人们的围观,就算是再加一百个扈从,只要不是跨马提刀带甲在此最多也只能算是个中等人物,何况江渊这一行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低调。 众多商贾之人在清江南安家落户,也不知道是这南边的风水好,还是说守着清江有船能用,反正诸多经商之人都喜欢在此处发展,这也促使清江南的税收一直以来都处于南清国库的首位,天子为保持此地的经济税收几乎是以放养的形式来让清江南自己发展,而且此地距离临安城甚远,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大官前来管辖,这也就让商贾之人更能放得开手脚,这一点从张诗雨在京城中从商的手段和风格便能以小见大,这也是为何清江南的人做生意天赋超出内地并且手段百出的原因。 来往行人的络绎不绝,让江渊入门排上了长队,闲来无事的江大少爷继续凑近了看这清江南的第一门脸,与京城城墙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城墙很是古朴壮观,大气有余之下不失精巧细节,在南清独享盛名的李两水建造功底深厚无人可出其右,出自其手的桥梁城墙无一不是坚久耐用,江渊也是偶然看到了相关书籍,否则的话,他还真不会闲的去看这种书,毕竟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做个顶尖的手艺人固然可以留名,但绝比不上当个败家子来的痛快。 不过这即墨城虽说壮观的紧,但美中不足的是城楼上不知为何挂了大红灯笼,让本来还挺有雄伟感觉的物件有瞬间丢了魂魄的感觉,就如同是壮汉别了簪子,男子出现娘子的腔调般古怪。 咕噜噜的三辆车走了片刻便被门口将士截停,江渊坐在后面放下车帘等待,见惯了骄奢淫逸的富家公子以及商贾豪门的守城将士很是平淡,握着腰间刀柄让最前头的齐故渊交三辆车的入城费用,没有过多意外反应的齐故渊看来是来过即墨城,被挥手拦截之后,他就开始在自己的布袋之中摸索,好大一会都没抽出手来,没能找出来半个子儿脸皮厚但是架不住没钱汉子难情形的齐故渊脸色忽然有些红,藏在布袋中的粗糙大手是他最后的倔强。 失算了的他出门很少带银钱,即使是有了也是交给他的妹妹拿着,而且像他们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危险就没了命,要银子握在手里并无太多用途。 同样坐在车帮上的霍言看着半天拿不出钱的齐故渊还在翻找,轻咳一声吸引将士的目光,而后扔了一块碎银过去,嘴里道:“够不够?” 双手捧接银子的将士双眼放光,入城费到手后他掂量了一下道:“够”而后便马上对着其身后的拦路将士道:“放行! 摆平问题的霍言挤上腰间鼓鼓的钱袋,而后还不忘瞥一眼身边人,后者略显尴尬,但却没有吱声。没有继续调侃齐故渊心思的霍言小皮鞭抽在马臀上,驾的一声赶车入门,后面的车子紧随其后。 江渊心思都在花花绿绿的城墙之上,不知道他们一行人进门还交了银子,若是其知道了肯定免不了感慨一番清江南地界的现代化以及即墨城中官差脑子极为好用。 入了城门,不同于临安城的规矩刻板,这里的街道之上到处可见引车卖浆,摆摊贩菜之人,江渊的车帘重新撩起,看着眼前情形他自顾自砸了砸舌。 作为曾经的镇北侯少爷他小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见过热闹场面,除了恶臭满身五大三粗的汉子之外,他见最多的不过是逢年过节边境之地的人口扎堆,但即使是那样的场面,比起这即墨城来,也还是差了不少,或许是天子脚下的束缚过多导致百姓官员不敢肆无忌惮,一个都城比不得南边小城热闹,确实是有些掉价了,而身为杨家大少爷的杨修远,也是被眼前情形吸引到了,毕竟这种场面他见得也不多,比的上京城灯节人群的即墨城让少有出门的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喜,特别是在最后一辆车上的孙思朴以及杨修义,姓杨天生二流顶尖实力的杨家二公子到底是出身名门,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所以其嗷嗷叫了两声之后便不在又动静,至于其身边的孙思朴,已然是被深深擢取住了心神,夏国递出高原草山,人口不多经济也不行,那里能见过这样的场面,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