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板桥的杨清照心不在焉,不看脚下路,反而看起了天上月,本是月底半圆清亮的明月,也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她的眼中,却成了模糊月光和碎碎月亮。 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的杨清照不是平常女子,古代道德伦理束缚之下她尚且可以做出失去贞洁之事,又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露出内心柔弱?生平要强的杨清照从小就是一副不服任何人的样子,七岁那年她偷穿上自家婢女的衣物翻墙逃出独自玩耍,临近傍晚准备回家时被几个地痞流氓给调戏,虽只有七岁,可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之感,不仅如此,她还像大人一般呵斥几人胆大包天,流氓混子之所以成为现在模样,当然是因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东西,所以杨清照的话非但没有让他们停止,反而让其更加生气,一个小娃娃教育他们,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还怎么混? 而杨清照也不管对面是否会因为他的过火而生气,当对面为首的流氓头子将她抗起来说要卖了的时候,她直接将其的耳朵咬了下,而后趁着其惨叫逃走进了两家相邻之间的墙缝之中,从始至终,她一滴眼泪没掉,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自己是杨家人。 从小观之可见大,杨清照之所以被杨家太爷感慨为不是男儿身,又何尝不是因为看中了其坚韧的性格。 所以说杨清照这性格的女子又怎么愿意去和楚一一这等胸无大志的人争风吃醋,且不说两人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之上,就算是,那她也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做江渊的妾,何况她与江渊只是露水情缘,真是说起来感情,恐怕也只有处子之身第一次给人的心障。 ------ 翌日清晨天微亮,搂着楚一一睡了一夜的江渊从睡梦中涨醒,欲火焚身,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他伸手掏了裤裆,而后看向床上躺着的美人先是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喃喃了一句真遭罪呀,才随便拽了一件衣服穿上轻开门出去。 清晨的微亮空气平复心情,江渊深吸了几大口凉气才稍微安定,门口站着的婢女看出了江渊的不对劲,捂着嘴偷笑了一下后就询问自家少爷要不要洗澡,后者点头同意,这法子显然不错,婢女带着笑意下去准备,江大世子感觉自己被看扁了。 麻溜地洗了一个凉水澡之后犹如佛祖的江渊打开房门似乎进入了新世界,脑海中充斥的正经想法更是清晰之际,啧啧感慨一声,他踏步往回走去。 昨夜窝在江渊怀中的楚一一睡得很沉,其悄悄离开她都没有察觉,等江大世子洗完了澡回来之后,楚一一仍在熟睡,看着床上的佳人,江渊方才洗完澡后的想法似乎是个笑话,这总有种想脱衣服上床的冲动是怎么个事儿?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不能见如来” 暗自嘀咕两边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江渊平复躁动心,虽说作用不大,但终归是没了那种龌龊心思,轻轻走到床边,他低头触摸楚一一的脸蛋心中全是满足,怔怔出神片刻后,他打消了喊起床上女子的心思。 被人叫醒吃早饭的滋味,江大世子深有体会,所以他并未将楚一一喊醒,在屋子里又静坐了一会,他看着窗外变的更亮后就走出了房间。 前脚出门,后脚屋子里就传出了:“色胚,有色心没色胆” 已经被开门声吵醒的楚一一在江渊走后小脸微红,她睡觉本来就不重,若不是江渊起床特别轻,方才她就醒了过来,而在江渊再度进屋之时,她其实已经醒了过来,因为不想让江渊在屋里和她腻歪着耽误杨修远的事情,她这才装作没有醒。 起身掀开被子,楚一一的身体滚烫,红色的肚兜显得其更加小巧:“应该有诱惑力吧,为什么呢?” 人世间最难自我懂的事儿除了男人悲悯,就是少女怀春,楚一一不会觉得是江渊不肯,而是想着自己是不是少了些魅力。 并不知道楚一一是故意而为之的江渊若是能够窥探人心,现在定然要后悔自己为何要一直忍着,可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你永远不敢肯定的拿捏住任何人的想法。 湿着头发进入待客的正堂,江大世子找到了杨修远二人,同样是早起,现在的两人已经开始吃早饭了。 “江兄,赶紧来吃啊,你不来我都吃得不好意思了!”看见江渊进门的陈安邦嘴里塞着面食,嚼的那叫一个香。 “看不出来”江渊顺口接话进门,云溪宛早餐不同于外面千篇一律的饭食,几个月前的江渊很是挑剔吃喝,所以来此做饭的厨子都经过培训,很明显这厨子的手艺深深的吸引住了两人。 “嘿嘿,主要是江兄你这云溪宛的饭菜做的太好吃了,陈某上次在听雨楼的吃的饭菜已经够美味了,如今在吃江兄家里的,更是觉得以前吃的美味名不副实!这厨子若是能让陈某带走一个,少活三年我都愿意!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