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奴和龟兹国联合?此话当真?” 苏赫听到这话终于是坐不住了,脸色惨白,震惊地看着苏筝。 而看到他的反应,苏筝也更加确信她来找苏赫是一个明智之举。 苏赫身为国相,乾祯的左右手,果然不像是乾祯一样只看到自己的利益。 他看到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 而且如果大乾亡了,他自然也就不是大乾的国相了。 在国家兴亡面前,和女儿斗气自然是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不是真的,我就不会回来找您了。” 苏赫想想也是,不禁皱起眉头,但马上,他又不敢立刻下结论,便问: “有证据吗?” 凡事都需要证据,特别是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说没有证据就直接上报的话就太草率了。 要是引起民众骚乱,宫中不稳,那他可要承担责任。 “龟兹国现在是由温娇掌权,而她是西匈奴皇室后裔,而楚天十有八九是北匈奴的间谍。所以我们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他们最后会合作。” 苏筝解释道。 而苏赫听后不禁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温娇是西匈奴后裔,楚天是北匈奴后裔?” “龟兹国皇室的成员都知道温娇是国王和西匈奴皇室所生。 而在此前北凉关将士到北凉,北凉关空虚之际,北匈奴大举进犯。楚天则刚好不在,所以很大的可能是他通敌,更何况他还会北匈奴的弹刀技!” 苏筝有理有据地说着。 但苏赫又是摇头晃脑,他说: “龟兹国皇室远在龟兹国,我们没办法询问真相,至于楚天不在场也没办法证明他就是北匈奴,更何况弹刀技只是传言。 而且你们本来就和他们有仇,存在诬陷的可能,所以全都不能当证据!” 苏赫说的不错,他不能靠着这种猜测就觉得北匈奴真的会和龟兹国联手一起进攻北凉。 一句话就让大乾调兵遣将,派往北凉,那接下来别人又是一句话让他们把兵派到别处去呢?到时候怎么办? 或者说其他地方因为兵微将寡出了事,谁来负责? 所以这种大事,绝对不能草率决定。 苏筝抿了抿嘴,想了一下之后退而求其次,道: “那朝廷至少也应该防范于未然吧?总不能等他们进攻,失去北凉的时候再调兵遣将吧? 我来的时候龟兹国已经攻占高昌,现在应该已经攻陷了更多西域国家。 而且温娇手中还有十几座矿脉,金钱,装备她都有,龟兹国日渐强盛,已经是我们的大敌了!” 听了苏筝这些话,苏赫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确实不能放任不管,但他又不敢担保。 思来想去,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说: “把北凉王的文书给我,明天我直接上呈陛下,让他做决定吧!” 责任他是担当不起,所以就让北凉王担当就好了。 毕竟这件事是北凉王说的,而不是他说的,他只是负责传话。 如此一来,到时候出事他也不用负责。 而苏筝却对此非常不耻,忍不住站了起来,骂道: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明哲保身吗?我实话告诉您,我的文书都被太子截下来了,他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我是知道您比太子明事理才来找您的,如果您连大乾有危险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就抱着你的国相玉牌一起死吧!” 换做是平常,苏赫早就站起来,怒斥苏筝放肆了,但现在,他没有。 因为他现在很头疼,压根就没有别的心思跟苏筝拌嘴。 他右手扶着额头,左手摆了摆: “你先回去,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希望国……爹能想明白,北凉数万百姓,包括女儿的生死都在爹的一念之间,但就算爹不帮,我也会和北凉共存亡。” “女儿告退!” 苏筝抿了抿嘴,然后欠身如同平常女儿身份一样向后退了出去。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叫了苏赫爹,就算嘴上说着恩断义绝,但血浓于水,这点他们都无法否定。 而且她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叫他一声爹了。 苏赫听到这话,也不禁抬头看向了苏筝,浑浊的双眼闪动着点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