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一晃而过。 清晨时分,曹大勇的人就来苏家请苏禾儿。 马车载着她来到官府,彼时,徐海和曹大勇早已在书房等候。 苏禾儿一进门,躬身施礼,徐海又表现出一副热络样子,招呼着她坐下。 “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苏姑娘就不必如此客气了,苏姑娘,你说的那法子到底是什么呀,说来听听?” 徐海是个心急的,不等苏禾儿屁股坐热,就迫切的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因此还吃了曹大勇一记眼刀。 苏禾儿倒是并未气恼,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来,递给了二人。 “想必二位大人应该在附近勘察过,这沙地城地处位置偏僻缺水,就连附近几座城池也是水源寥寥,因此,这修建水渠之势是刻不容缓。” 徐海听了这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本官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苏姑娘说这话,是有何深意呀?” “二位大人既然知道,那应该心中也明了了,小女子的意思,是用这水渠做文章。” 看徐海那草包的样子,苏禾儿不禁冷笑。 这样的人,能够成为一方父母官,想必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只可惜,即便花了银子当了官,也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傻气。 曹大勇看着徐海,有些恨铁不成钢,下意识咬紧了牙,却又不得不顾及苏禾儿在此,强忍着怒火,扯出个笑来。 “徐大人想必是昨夜太过劳累,并未睡好,因此,没想到这一层吧,苏姑娘还请别太介怀。” “大人为百姓劳心劳力,一时疲惫也是正常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官腔,徐海看着只觉得头疼,清了清嗓子,又问道:“那姑娘打算,如何在这水渠上做文章呀?” “行商之事,最要紧的就是人脉,先前我与家弟去邻城行商,刚开始四处碰壁,正是因为没有人脉,可若是打通了这脉络,便可畅通无阻。” “姑娘说的不错,可是,这沙地城的贫瘠,是出了名的,要想让各地商人都给咱们的人行方便,只怕不容易吧。” 曹大勇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也正是苏禾儿今日来,此所要说的。 她将那张图纸展开,里面赫然是一幅周边地图。 她指着沙地城旁的一座大城市,对二人道:“据我所知,这座城市是沙地城的商人行商之时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当地官府只手遮天,一家独大,若想经商,都得得到他们的认同,而我们最先要做的,就是得到他们的帮助。” “姑娘以为,该如何博取他们的认可,让他们心甘情愿帮助本地商人呢?” “我们如今正在修建的水渠,便是让他们低头的利器。” 此话一出,曹大勇忍不住轻轻点头表示认可,看向苏禾儿的眼神,也带了几分钦佩。 先前他在京城,见识过不少众口称赞的“才女”,可她们的才华,无非是在诗书雅乐,而他眼前站着的这位,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才女”,虽并非满腹经纶,但其眼界格局,都非一般人可比。 “苏姑娘若为男子,那该多好,届时定能仕途顺遂,或许官拜宰相,都不成问题,可惜啊……” 曹大勇虚伪的夸赞传入耳中,苏禾儿心里一阵冷笑。 她可不稀罕曹大勇这无用的夸赞,尤其是将“可惜不是男子”作为最高标准的夸赞。 若非执掌朝政大事、制定三纲五常的不是男人,她们可以饱读诗书,习武练剑,一展宏图,而非将相夫教子作为人生目标,更不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无才是德信奉为人生教条。 她所做的,不止为得百姓称赞,更是想证明,她能做到的,她们也能。 苏禾儿的思绪飘得很远,很快,又被曹大勇的话给拉了回来。 “苏姑娘,此事便如此敲定下,过两日,我们会去请来附近城市的县官,到时候,还请苏姑娘赏脸出席啊。” “自然。” 得了苏禾儿允诺,曹大勇恭恭敬敬送了人回去,待苏禾儿走后,他才开始收拾徐海。 “你这蠢货,早知你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就不扶你上来丢人现眼了,知晓肚子没货就别胡咧咧呗,非得上赶着去丢人!” 徐海被曹大勇骂的狗血喷头,却也没那个胆子反驳,低着头不敢发话。 曹大勇气还没消,端起茶盏牛饮一口,又狠狠将茶盏砸了,指着他道:“一个乡下来的村妇,都比你见识广,你说你这蠢货还有什么本事?” “是是是……小的愚蠢,小的蠢笨如猪!” 徐海说着,抬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