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没那么严重,用药注射进去试一试,也许不是那个病,只是普通感冒,很快就能好起来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这阵子是再不敢靠近别的大队的猪圈了。包括杨红雪也是,近期都不能再叫她去喂猪了,先交给别人干吧,还得提醒下别的大队这段时间多注意些。
王水根的心就如同烧开的水,咕噜咕噜直冒泡,勉强笑笑,“我也这么盼望着呢。”
上河大队的社员们知道后,也都急得不行,不住跟老天祈盼着猪没事儿。
可惜,众人的祈愿好似并没有被上天听到,那两头病倒的猪打了药以后还是不行,紧跟着发烧,腹泻,吃不下饭,慢慢的虚弱无力地连站都站不起来,直至死亡
雪上加霜的是,之前挪走的猪里面又有两头出现了咳嗽的症状。
宋青瓷跟杨红雪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她们为养猪场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又是去外面学习,又是科学喂养,还弄出了饲料,大大减少养殖成本和时间。眼看着到了最后,若是上河大队的猪全出了问题,多少辛劳只怕也是付诸东流。
那点子侥幸心理立刻就没了,王水根的心仿若掉到了冰窟窿里,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愣是急哭了,自顾自地说道
“咋就这么倒霉呢饲料刚弄出来时没敢喂,小心翼翼地等着别的大队喂养一阵子了没啥问题才敢喂,结果猪就长得比别人慢,过年时候死活没办法让社员们吃上肉这也就算了,不就慢点儿嘛,我们等得起。可咱们明明这么小心翼翼的,咋偏偏这糟心的病就叫我们队里的猪沾上了呢”
一声接一声的叹气,话里的不解、自责、难受,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杨红雪抹了把脸,说道“您别急,这两头发现的早,许是能好起来,我们再试试。”
王水根乐观不起来,他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脸,“若是猪全完了,我咋跟队里人交代”
纵然有公社兜底,可对大队来说,还是会有一笔损失,以及吃肉的希望能打碎的那种失望,心理的打击也很大
再多言语上的安慰也是徒劳,宋青瓷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去公社找何书记批条子,带着杨红雪一道去县里买了许多治疗的青霉素和链霉素等药品,回来后按照剂量每天给病猪注射三次。
又给发了许多生石灰粉,每天往猪圈撒。
许是这两头病猪发现得早,治疗得早,又或是症状轻,倒是真的慢慢好起来了,也再没有别的猪有异常。王水根心中密不透风的冰窟窿终于渐渐消融,仿佛劫后重生般长长喘了口粗气。
害怕猪还要出问题,再来这么两回,他的心脏是遭不住了。因此,二月初猪圈的猪才到一百四十斤重时,他就去张罗着出栏的事儿。
按收购价上交了八头给县食品公司,还了猪崽子的钱,和公社那边平了账,剩下的两头就留着养到农忙时候杀了犒劳社员。
全部处理完,王水根心头骤然一松,仔细去合计,就算出栏得早也还是没亏,甚至有公社那边的补贴,还赚了有一百多块钱。
连上河大队都赚,其他大队可见一斑,二月底其余大队相继将猪用架子车装了送到县里的食品公司出售。
最后一算,红旗大队赚得最多,有八百多,其次就是启明大队,因为他们的猪崽子喂养得很肥,平均算起来能有一百六十多斤。
最主要的是,社员们都吃上了肉,生产队的猪出售到食品公司后还能得肉票,后面除了队里杀猪外,社员们还可以买肉吃。
这回,不用公社再想法子各种鼓励,底下的大队就自发找公社报名办养猪场了。
何书记很高兴,这就是他当初坚持要办养猪场想看到的结果。
对着来汇报工作的宋青瓷,他很直白的夸奖,“养猪场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跟进的,办的非常好,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没有”
宋青瓷抿嘴笑笑,说,“本来就是份内的工作,能为底下的社员们干点实事,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就很高兴了,当不得什么奖励。不过,您既然提到这个,我倒是想为一个人要一份呢”
说着就将自己整理的工作报告递给何书记,跟他说起了杨红雪,“没有她,这个饲料也弄不出来,还有那些科学养猪的技术没她也就不会给养猪场带来这么大的效益了。”
何书记点点头,“这样的好同志是该奖励,我回头想下再安排,至于你也别谦虚,你的付出咱们都看在眼里。”
付出得到了肯定,宋青瓷还是很开心的,笑盈盈地出门。
何书记脸上挂着满意的面容,也没多说什么,等她走后跟和萧主任商量,“ 给小宋的工资往上提一个级别吧,还有,暂时先别给她安排长期的工作了。”
“好,工资的事我去跟会计那边打个招呼。”萧主任点点头,又问,“至于工作,您是对小宋有什么另外的安排吗”
何书记道“是,小宋这个同志还是很聪明的,从养猪场的事儿就能看出,她性情头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