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因为神魂虚弱意识溃散,此时趴在地上就好像死了一样。 陈渊犹豫一下,但还是将那枚纸鹤缓缓的展平开来。 原来,这上面是写了一封信。 “韩郎亲启。”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 “览镜执钗,情想仿佛。” “不知韩郎无恙耶?” “怀玉切盼佳音。” “虽事已至此,但尚有周转之力,只待时机成熟。” “怀玉顺贺行止佳胜。” 然后再看背面,赫然写着两句话。 虽是蝇头小字,但一笔一划仿若力透纸背:“千山万水路远迷,相逢终有期。” …… “呼……” 陈渊长长得吐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把那信纸折好,随手放在一边。 紧接着缓缓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手撑下巴发起了呆。 这叫什么事儿? 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感到好笑? 虽然陈渊并不认这场婚礼,对眼前佳人也毫无感觉。 然而,这算不算还是给自己戴帽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呢? “相逢终有期……” “呵……这是等着与那什么韩郎私奔呢。” 不过从这封信上,陈渊倒也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名字。 怀玉。 谢怀玉。 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不光人长得美,名字也十分动听。 给自己这大绿帽子戴得,更是叫一个踏实。 …… “我的信……”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这谢怀宇才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 然后拼命着想从地上爬起。 一双虚弱无神眼中唯一的那点光,全部集中在那桌上的纸 鹤上。 “喏,你的信。” 见这谢怀宇一时半会儿根本爬不起来,陈渊索性一把拿起那只鹤,然后俯身塞入了那女子的手中。 “我的信……” 谢怀玉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接过了什么十天九地难寻的宝物一般。 然后紧接着肩膀一抽,又开始伤心至极的哭了起来。 但却不敢大声抽泣。 只强忍着,发出那低沉至极且无比渗人的呜咽之声。 那纸盒也是不自觉的被死死攥在了手心当中。 力道之大,那纤纤玉手的骨节都已有些发白。 “唉。” 陈渊回到凳子上,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这叫什么事儿? 这究竟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既然已有意中人,怎么不和我说?” 良久。 待谢怀玉稍微平复了一些心绪,陈渊这才开口问道。 然而那谢怀玉只是肩膀不停耸动,依然在低声哭泣。 对周围一切充耳不闻。 陈渊则是再次沉默了起来。 ……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山庄的里里外外都彻彻底底的笼罩在了夜幕当中。 “你那韩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黑暗中陈渊蓦然声音平静的开口问道。 “他,他很好。” “嗯?” 陈渊微微一皱眉。 感到有差异。 本以为这谢怀玉要说什么“他比你强上100万倍,你跟他比简直是萤火比皓月之光”云云的。 却不想这谢怀玉好像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很恍惚的状态。 “你很喜欢他吗?” “很喜欢。” 谢怀玉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但当中又隐隐有一种仿佛不可摧毁的坚定。 “好,既是如此,我可以帮你个忙。” 陈渊那平静至极的声音,再次于黑暗中响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与那人相见,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可以帮你摆脱你爹的阴霾,甚至解决你眼下诸多的烦恼——但你也需接受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