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如果触碰的方式不对,恐怕要把手都冻住。
在五条家的主宅住了这么久,加茂伊吹与五条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交流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最终在人气没能获得任何提升的情况下返回加茂家,那与即将饿死的乞丐亲手丢了面包也没什么区别。
——该如何令五条悟对自己另眼相看便成了加茂伊吹此时最大的问题。
加茂伊吹从最一开始就不打算拿左腿的伤势做什么文章,选择背起五条悟时,他的确抱着种侥幸的心思,希望能靠身世与性格的反差感在对方心中留下些印象。
但他本身绝无挟恩图报之意,当时不选择保全五条悟,恐怕他也难以逃出生天。牺牲自己已经是代价最小的选择,加茂伊吹既然不想在那时死去,也就只能这样去做。
加茂伊吹能懂的道理,五条悟也能轻松想到,当天的事情算是次合作,谈不上非要谁做了谁的救命恩人才算公平。
五条悟查出了他的身份,掌握了他的左腿并非假肢的事实,再见面时也没有千恩万谢,只是带他去做了番检查,算是尽了自己所认为的应尽的责任。
一码归一码,五条悟在调查中又牵扯到本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加茂伊吹,为了补偿这个意外对加茂伊吹造成的影响,又有了后续这一系列事情。
他算得这么清楚,让加茂伊吹连想与他交流都找不到理由。
但加茂伊吹也并非毫无办法。
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发现只有一条路可走。
五条悟总在面对他心中的“非同类”时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加茂伊吹既然想让他将自己看作与众不同的存在,也只能尽力挤入他的世界。
那是怎样的世界?加茂伊吹似乎能捕捉到其中最显著的特点。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他想,真是个简单粗暴又难以突破的切入点,感谢赤血操术这一堪称万能的入场券在这方面也能使用。
佣人收走碗筷后,加茂伊吹在院子里稍微做了些热身,动作幅度不大,但能感到全身都微微暖了起来,血液流动的速度明显有所增加。
悠闲太久的代价就是手脚生锈,他最终用力抻了抻身体,总觉得还是有种甩不脱的束缚感压得人不太舒服。
五条悟来了,或许他下午正巧要进行体术训练,之前穿的水色梅纹和服被脱下,转而穿了件修身的长裤长袖。见到换了身浴衣、又披起宽松羽织的加茂伊吹,他眼中有一瞬露出了不理解的神色。
加茂伊吹只是笑笑,解释道:“我的腿不太方便,动作并不剧烈,在家中时也很少穿紧身的服装。”
假肢与左腿的形状还是不太一样,为了尽可能融入健全人的行列中,加茂伊吹的确从未再穿过会将腿型直接暴露在外界视线下的裤装。
五条悟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于此。他带加茂伊吹一路朝训练场走去,途中简单介绍了几句场地的使用情况。
五条家的主宅大概是御三家中人口最少的宅邸,据五条悟所说,能留在东京本家的旁支都是家主的心腹级别,很会审时度势,加茂伊吹不必担忧有人找麻烦的情况出现。
转过拐角,一个开阔的场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就是这了。”五条悟在边缘位置驻足,“每日下午会有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在这里学习或训练,只要不对我们的正常课程产生影响,移动靶与假人随你使用。”
他犹豫一瞬,补充一句:“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加茂伊吹笑着朝他点头道谢,接下来的几日便专注于一些基本功课。
五条悟每次在训练间隙看他时,十次有八次能捕捉到他身周萦绕的咒力痕迹。赤血操术是相当特殊的术式,随着加茂伊吹想法不同,咒力凝聚的位置也自然会时常发生变化。
——有时是在手腕上,有时是在掌心处,有时十个指尖全都有运行术式的痕迹,浓烈到让人想忽视也相当困难。
与五条家的孩子不同,加茂伊吹想要变强就只有这个选择。他在疼痛与鲜血中不断成长、不断突破,最终一鸣惊人。
五条悟今日的练习重点在于瞄准,顺势术式·苍在发动时很难进行指向性咒力操作,族中的孩子还未能成功将其转化为远程攻击手段。
五条悟对咒力的运用更精妙些,但面对不断移动的灵活靶子,他最多只能在半场位置擦边击中。这与天赋无关,凡是术式就都会有其弊端,但五条悟有做到最好的自信。
放课后,其他孩子陆陆续续向他告别,只留他一人还在训练场中静静站着。
半场距离显然不是他的极限,他只是在犹豫是否要再花费时间尝试、又是否急于在这一时获得突破。
就在他思考的短暂时间内,跨越宽阔的训练场距离最远的斜对角,赤血操术·穿血飞驰而出,准确地击中了移动靶上的红心,在其上留下了一个中空的痕迹。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