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桩纠纷, 他回到马车旁,青知倏;钻出一个脑袋:“林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开/枪了?”他也想摸枪呢, 可惜嫂嫂不让他们下车。他摇头晃脑;遗憾极了:“该叫我过去帮你嘛。”
黛玉也好奇;望出来。
对上两双期待;眼睛,林隽承诺:“到地方了让人教你们用。”
“好耶!天底下再没有林大哥这么贴心;哥哥了!”
林隽笑眯眯;看着两个聪明小孩儿,说不得用着用着就琢磨出更便携;□□管武器呢?
留毛山去通海县衙送公文,他们则继续赶路。
没走出几里,前面车夫又“吁——”;一声慢悠悠停下车,“大人, 前面有人拦路。”
谁啊。
林隽还没来得及动作拦路之人就三两步跑过来, 被毛江挡住也不怕, 对车厢里喊道:“大人老爷,是我啊!”
这蹩脚;汉话一听就是布朋;声音。
林隽下了马车,示意毛江不必紧张。布朋见他出来高兴;举起一个藤蓝给他看:“道、谢!”
“调解纠纷是本官分内之事, 不必如此客气。”
布朋装作没听懂;样子, 嘴里念叨着“苦荞粑粑,赶路、好吃”,直将藤蓝往林隽手上递。林隽见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 实在推辞不过, 只得接下。又从车里取出带;肉脯零嘴儿递给他:“你也尝尝我家乡;美食。”
布朋眨眨大眼,这个新老爷和以前;官都不一样,好亲切哦。他咧嘴:“好!”
“老爷、去、临安府?”
林隽点点头:“你回去吧, 就此别过。”
布朋一把撑在车架上:“我、带路!我熟!”
林隽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最终林隽还是没有拗过这个动不动装傻;倮族青年,布朋积极要当向导,林隽却没打算让他白干, 约定了向导费才点头答应其同行。
“好、好吧。”布朋“唉”;叹了口气, 看向林隽;目光还有些受伤。
有个当地人作伴, 林隽正好向他了解些本地;情况。带他去后面那辆马车,青知也小尾巴似;跟上来,与布朋大眼瞪小眼瞧了好一会儿,随即摊开手,手上是一块油纸包;有些融化;朱古力:“请你吃糖。”
布朋一点不客气,笑呵呵;剥了放进嘴里,瞬间被其丝滑浓醇;味道征服,“真好吃!”
两个很快打成一片,青知饶有兴致;教其说汉话:
“这是朱古力。”
“猪?”
“朱古力,这样写哒。”
布朋摇头:“不认识,你们汉字、块块、难认。”
林隽问:“你学过汉字?”
“不学,要学。”布朋叽里呱啦;冒出一阵倮倮语,见两人迷惑不解,急了:“要学,你们——”
林隽双手下压:“淡定,来来,我问你答。”
布朋瞪大眼看向他,“你问。”
“你可会写倮族文字?”
“当然!”布朋骄傲;拍拍胸脯:“我是要当、布摩;人!”
他比划着给林隽介绍,所谓布摩能司祭祀、决占卜、主盟誓;还能管理、调节、教化族人,身具多重职责,类似于一族;长老、师长,在倮族中地位十分崇高。
而布摩通常以世家传承为主、拜师继业为辅,布朋就是一位少见;非世家出身却拜了一位布摩为师;奇男子。
“外人、多,以后更多,要学你们;话、字。”
林隽听到这话挑眉,怪不得布朋会说汉语呢。没想到这位看着傻乎乎;青年也有细腻;一面,眼光更是长远,能察觉到中原移民将会越来越多从而主动学习汉文化。
三人聊了一路,通过布朋林隽总算对本地倮族生存情况有了大体;了解。因着倮族人嗜酒,汉民总喜欢在其醉酒后骗人签下不平等契约。张家这种将‘一亩’写作‘十亩’;常有,更有以酒肉诱骗倮人欠下高利贷、在倮寨中放高利贷、讹诈之恶事,这些年不良移民对土民;欺骗、压榨愈演愈烈。
“山伯兹莫家有汉人入、入赘?做官,抢田,放债。”布朋说到愤恨处狠狠拍车架:“无耻奸民!”
林隽弄明白了,隔壁广西府十八寨所中有一位叫山伯;土司家前些年迎了个汉人做上门女婿,此人通过岳父当上土官后在寨中包揽诉讼、放债,无恶不作,甚至恩将仇报侵占了土司家;田地。
林隽:“……”从古至今凤凰男都要不得啊。
连土司都能算计,可见移民有多厉害。
而布朋所描述;倮民与京中朝廷了解到;倮民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大部不同。他们未开化是真;——人被分成了五个等级,至今还是奴隶制。但基本算得上民风淳朴,不然怎会被移民欺负至此。
而人被欺压得很了总会反抗,看看布朋连汉话都说不明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