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万分诧异“她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
晁曦点头。
谢隐看看晁曦, 又看了看秦淮,仍旧一头雾水“她人是我救的不假,但我也没告诉她我叫什么名字啊。她怎么能认识我”
晁曦一摊手, 示意自己也莫名其妙“这个女孩叫温幸苔,25岁,无业。我们把她从酒吧带出来的时候,我余光里瞥见她她手机左上角仍然有蓝色小框, 就说明你和我说的是对的, 她仍旧在和某人位置共享。往回走的路上我特意绕了弯路,中途又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了一会说是等人。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
对面二人几乎瞬间意会,谢隐求证“所以,是仙人跳”
晁曦不予答复,轻叹了一口气, 掏出烟递给谢隐。谢隐虽没看向秦淮,脑子里本能闪现他哮喘发作时的样子,索性摇头拒绝了。
晁曦也没多想,自己点了一根。谢隐侧过脸, 并不十分经意地看向秦淮, 看见对方仍旧一脸云淡风轻, 又不经意地转回头来,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晁曦自然不知道眼前人肠子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吐了口烟继续说“我猜测是仙人跳,但不敢确定。人带回来以后吓也吓唬了,劝也劝过了,都没松口。”
谢隐点头,他明白晁曦的尴尬局面。抓人抓脏, 即便被跟踪了,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女孩和她的同伙就是一个仙人跳团伙。
“可现在问题是,她怎么想起来要见我的呢”
晁曦又狠狠吸了口烟,这动作谢隐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概是警察队伍里最普遍的动作吧,不知始于哪位前辈,反正就这么一代传一代的,比侦查手段学得还快,传遍了整个警局每当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了,就狠狠抽上几口烟。
晁曦“我诈出来的。那个陈海峰说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事,我无意间说给温幸苔听了,她听见以后倍儿激动,当场拍了桌子,说了句不可能是第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她又不肯说了。最后我问她,是不是她这个仙人跳团伙早就盯上陈海峰了,她先是挺惊讶的,然后沉默了一会和我说,让我找你来,她才肯说实话。”
仙人跳这点琐碎烂事可不归市级刑警管,更不值得大半夜把人折腾来。
谢隐本能地出现一种异样的预感,像在浩瀚又漆黑的大海里撞到了冰山一角般不详的预感。
谁也不知道那漆黑海面下隐藏的未知一切,究竟有多致命。
谢隐只要一换上警服,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出着一股精致干练的气质。这身警服,是他的战衣,是他坚不可摧的精神信仰。
从迈进审讯室起,谢隐就知道对面女孩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他不急,他步履稳健,站定时笔挺有致,坐定时背如刀削,缓缓打开档案夹认真读着。
这一系列动作不急不缓,他有的是时间去耗尽温幸苔的耐心与好奇心。直到他缓缓说出“温幸苔,女,25岁,无业”后才抬起头,一双深邃眸光投向了女孩。
然而出乎谢隐意料的是,女孩也正坚定且微笑地看着他,半晌才回问了一句“谢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是无业呢”
耳机里传来了一阵不小的躁动,是审讯室外炸了锅。
韩易赶紧问身边的民警“怎么回事身份信息没核实”
小民警也一头雾水“我们头儿带回来时候也没说是拘留的,就说来录个笔录,她自己说无业,我们也就不需要核实了。”
他说的没错,当初把温幸苔带回来,一直放在会议室了。可如今进了审讯室,此一时彼一时,让谢隐打无准备之仗,韩易有点坐不住了。
耳机里你来我往的聒噪着,身旁的记录员也有点不知所措,眼神示意谢隐这句话也要记下来么,要不要关摄像机。
谢隐却并没有予以任何回应,他摘下了耳机,整齐放在桌角处,不急不缓的整理动作也给他争取到了捋清思绪的时间,不多时便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去,反问道“我们在对你进行身份询问的时候,你自己说的无业。难道你在有意欺瞒”
场外的韩易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不免生出“果然是我们头儿”的小骄傲来。余光里瞥见笔挺而立的秦淮,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脸上看不出一点波澜。
韩易突然响起头儿今晚是住在秦淮家里的,一时间五味杂陈,他想不明白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么好了。可转念又一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怕头儿和秦老师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也要坚持真理。
想到这,韩易也不禁学起一旁的秦淮,挺直身板,昂首站立。虽然个子比秦淮矮上那么一截,但气势不能输一时间心里还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英勇慷慨之感来。
温幸苔被谢隐这么一反问,也是一愣,不过旋即露出了一种欣慰满意的表情。
谢隐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于是转移话题“抱歉啊温女士,按照规定,审讯室应该配有一名女民警的。但现在是大半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