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老见她终于是怕了,冷哼了声,转向赵宛舒,“阿宛,你放心,我今天就放话出去,今后村里绝对不会有人说你们兄妹,还有你娘这些闲话的。”
赵宛舒垂眸,“我自然是信苗曾爷爷的,但是,我就怕我奶这边又”
毕竟赵李氏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大家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赵有根觑了眼苗族老,急忙开口道,“阿宛,你奶奶懂得轻重,不会再说这些话。你奶奶她也是疼你们的,她就是脾气急躁 ,但心却是好的,对你们也是一视同仁的。”
“有爷爷这话我就知足了,毕竟族老爷爷说了,村里不会再流传这些话了。那若是今后有人说我们闲话,我这也能找到源头了”赵宛舒颔首道。
赵有根回味过来,嘴角抽了抽。
赵宛舒这回话就很明白了,若是今后村里再有这些流言蜚语,那就把这问题怪在他们赵家头上了。
也就是说,他不但要堵住赵李氏的嘴,还得让村里的人都不能再说闲话。
赵宛舒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啊
但偏生,他现在还不能反驳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不过,总算这回不需要赔偿银子,赵有根就想赶紧地回家去。
他一个长辈,被个小辈给挤兑得没脸,自然是不好再待了。
苗正阳却骤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天本来就该你们还钱给村里的,三两银子,既然人都在,我也不去你家三催四请了。”
赵有根身体僵了僵,“村长,这钱我家实在是还拿不开”
赵宛舒却蓦地开口道,“对了,刚才奶奶问我要银子,莫非是要给大伯一家还村里的”
“说起来,我前儿个还在书店碰见了大堂哥,他光是买两本书就要一两银子。大伯更是在驿站上工,难道还能没有钱还村里”
苗正阳冷笑道,“呵,有钱给孩子买书,没钱还村里你家老大还在驿站上工,难道都不曾发钱赵有根,之前你们一推再催,我也都应承了。”
“但现在都过了好多日了,你们也该说话算话。”
“便是没钱,也拿家里的地来抵着”
赵李氏不肯,“卖地是不可能卖地的,我们又不是不给,怎么多宽限两天不行吗你们非得逼我们不成”
“若是人人都如你们这般,那村里的规矩还要不要这钱也是你们说了日子还的,推了回,莫非是想这么推到底这回村里沃肥难道不要工钱吗”苗正阳懒得多言。
“要么你们家把地立刻卖了,要么就先抵用给村里当 公田,等你们赚到钱,再买回去。”
但卖地哪儿能立刻就卖出去的,这最划算的还是抵用给村里。
眼下苗正阳不肯宽限,就是赵李氏想再说话,对上苗族老的眼神,也只能悻悻然的闭上嘴。
而赵家想要在村里过日子,那自然是只能听从,赵有根咬了咬牙,回去拿了田契。
一亩中等的地,卖能卖十二两银子,但抵给村子里只有十两银子,这就跟活当一个道理。
但赎回去前,地里出的东西都是归给村子里的。若是一直不赎回,也可以选择卖断给村里,村里一般会酌情根据当时的地价补银子。
赵有根就选了这种抵押。
十两银子,抵了村子的三两银子,还有七两银子。
苗正阳做主从公中把钱挪出来,写清明细。
赵宛舒看了看那七两银子,骤然开口道,“这钱算是爷奶的养老钱还是公中的银子”
“关你屁事”赵李氏心里不痛快,虽然卖了一块地,但看着那七两银子,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抢了过来,捂在怀里,好像这样才能抚慰她损失了一块地的难受心情一般。
赵有根也不大高兴,“这咱家还没分家,钱自然都是咱们公中出”
赵宛舒颔首,“原来如此,没分家还能叫公中出银子啊既然如此,那二伯这断了腿,应该也要从公中出银子治的,是不是”
赵李氏一听要给二房花钱,瞬间就不乐意了,“那短命鬼花哪门子的钱只是断了腿,又不是死了,还敢要家里的银子,这是要来买药吃了好去死啊”
“哦,原来是家里能出钱给大伯还欠债,却不会给二伯出钱救命啊”赵宛舒恍然大悟。
说着,她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赵有根,“爷爷说得对,奶奶果真是疼我们啊对我们也是一视同仁呢”
这可是把赵有根的话原封不动地摔了回来,嘲讽得他脸色都涨红了,恨不得堵住了赵李氏的嘴。
若是不提这事儿,苗族老还想不起来,一提就想起这茬,当下面色也不好。
“赵有根,也不是我说你,都是一家人,你们有钱给大房读书花用,难道没钱给二房看病左右都是你的儿子,难道还要分出个三六个九等出来不成”
“再说,你家老二可不就是你家老四给推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