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桃踉跄着爬起来,抿着唇抱住孙大力的大腿,想要阻止他,嘴里朝着赵宛舒嗫嚅喊道,“跑,阿宛,跑”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好事,孙大力的心里满是恼火,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见赵青桃冥顽不灵,举起柴火照着赵青桃的脑门子就是狠狠一下,直把她打的头破血流。
“让你打老子,贱娘们,打不死你”
他发泄地一连打了好几下,赵青桃不肯松手,最后生生被他砸昏过去。
这一幕看得赵宛舒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让她原本昏昏沉沉地脑门子都清醒过来。
若是叫他再打下去,赵青桃都该没命了
她一边尖叫着喊救命,一边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柴火就要朝着抽去。
赵容则刚到山腰就听到了呼救声,仔细辨认出是赵宛舒的声音,他脚下越发迅捷,很快就灵活窜上了山。
等看到赵宛舒满脸鲜血,而始作俑者竟一脸凶神恶煞地殴打地上不知死活的赵青桃,怒火骤然犹如燎原的大火,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长腿一迈,大步冲来,几乎是飞奔而来。
在孙大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拳头打中了他的脸颊,直把人给打飞出去。
孙大力撞到树上,疼得腰都快断了,他气得破口大骂。
“贱货,居然还敢打老子,看老子等会收拾你”
他还以为揍他的是赵宛舒,嘴里骂骂咧咧的甚是不好听。
这话落在赵容则耳中,越发让他恼怒,他一把揪住孙大力,坐在他的身上,“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爷爷是谁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欺负我家的人”
想起若是刚才他没回神,这回赵宛舒指不定就被这孽障打死糟蹋死了,他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愤慨,这下手就越发不客气。
孙大力被他打得眼都睁不开,嗷嗷怪叫,等到大牛通知了赵三河带着人上山时,就看到孙大力被自家儿子揍得痛苦哀嚎的情景。
他顾不得上这个,一眼就看到满头鲜血的赵宛舒,她浑身抖动如秋日的落叶,面色惨白,心口猛然一跳,忙跑过去扶住了她,“阿宛,你怎么样”
赵宛舒唇角抖动,额角破了口子,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脸颊,瞧着格外的可怖,被家人找到后,温声细语地呵护,让她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但却也没顾上哭,她焦急地指了指旁边地上的赵青桃。
“爹爹,阿桃姐”
赵青桃躺在一旁的血泊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赵三河见闺女这副模样,又看侄女也是生死不明,顿时怒火滔天,直冲天灵盖,他恨不得冲过去也摁住对方直接打死
他快步扶住了赵青桃,拍了拍她的脸颊,焦急唤道,“阿桃,桃子,醒醒阿桃,我是三叔,没事了,你醒醒”
但赵青桃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脑门子软软垂着,旁边有人也被这一幕吓住了,忐忑道,“这,这不是死了吧”
赵三河心口一缩,忙探手去摸她的鼻息,触手的温热让他松了口气,“还有气,还活着”
若是这侄女出事,他都不知道怎么跟赵二湖交代
旁边孙大力牙都被暴力打掉了,他从开始的怒骂到哀嚎,又从痛鸣变成求饶。
“求求你,饶过我我不敢了,不敢了我要死了”
其他上山一道寻人的村人左右看了看,急忙出声,“这再打,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赵三河眼皮子一抽,猛然开口,“够了,老大,别把人打死,把人捆住,带回家去,等会送官去”
赵容则这才收了手,恶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啐了口,“便宜你了大牛,捆走”
大牛清脆地应了声,立刻扯了藤蔓来绑人,又帮着拧住往山下送。
赵容则擦了擦嘴角,敛了眼底的凶残光芒,跟赵三河一道,一人抱住一个,匆匆往山下赶去。
刘大夫就在附近出诊,听说这边出事了,连忙被请了来看诊。
赵宛舒伤势较轻,也就是额角磕破,用点止血伤药便能慢慢好起来,最多就是有点脑震荡后遗症。
她顾不着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有点头昏目眩,口中连忙道“刘大夫,我不打紧,快给我阿桃姐处理伤势”
林彩云在旁边哭得跟泪人一样,她扶住赵宛舒,急忙道,“阿宛你莫要动,仔细头疼”又看向刘大夫,“劳烦刘大夫给我侄女好好瞧瞧”
刘大夫抚了抚胡须,探手去查看。
赵青桃的伤势很是严重,孙大力没收力,那几下狠狠抽得她脑门子都肿胀如馒头,其中还凹了个小洞洞,鲜血濡湿了她的头顶,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刘大夫翻看了两下,皱了皱眉头,“这情况有些沉重,我也不确定是否有救,外伤也就罢了。但这伤的是头部,最是精细,需得以三一针法的刺穴之术刺激,然后再敷药止血。但老夫无能,没有那等才能”
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