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偏袒了。
而她身为赵家主母的心腹,她的态度就是赵杭氏的态度。
对于赵家主母而言,哪怕不是是真儿子真孙子,但却承载了多年的心血,绝对不能轻易而举的摧毁。
也可能是多年的养育之情,早已相辅相成,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分得清的
赵宛舒冷笑一声“你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个话的”
刘嬷嬷凝眸漠然道“你想跟我们赵氏作对”
赵宛舒打量了她半晌,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嚣张的态度和赵释帆可不是如出一辙嘛
她骤然倍感索然无味。
或许赵二湖不认亲才是最好的。
不然以他的心性,在那样的府邸家庭里,可不见得能过得比现在舒坦自在
“作对你这话可真是让我好生疑惑动手杀人的是赵释帆,受害者是我,你脱口就是误会作对的怎么,你们赵氏家大业大,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便是被为难被灭口,都得自己跳进坟墓里,高声多谢你们的恩德”
赵宛舒嗤笑,“怎么,你们赵氏是皇商,沾了个皇字,还真就有了皇室叱咤风云,草菅人命的脾性能耐了”
“那敢情好,你们尽管来就是。明儿个我就把人证物证送到官府,我就看看,赵氏是不是能只手遮天若是县衙州府不行,我便上安京城敲登闻鼓,去顺天府,去大理寺问问,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左右我们这平头百姓,也是光脚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
“好了,桑枝,送客吧”
这就是不愿跟刘嬷嬷掰扯了。
刘嬷嬷的脸色却是刹那间变了。
这升斗小民竟是连登闻鼓、顺天府和大理寺都晓得
这时,萧承煜也从门口转了出来,他本来刚才在外面等候,后来想起有事要与赵宛舒说,等来等去看她们还没完,反倒是听到了争吵声,他便过来瞧瞧。
结果走到半路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他皱了皱眉头,慢慢道,“赵氏是送了秀女入宫,不过是攀附着江阁老家的江妃,连个嫔位都不曾有,更不曾有子嗣。怎么,就是如此,赵氏就敢张狂到草菅人命了江阁老看来很是厉害啊”
刘嬷嬷的身形晃了晃,面色一白。
后宫妃子从来不干涉朝堂,如今府中的姑奶奶可是上升期,哪里敢惹这草菅人命的锅,她可不敢给主家担这个名头
回头她这脑袋还要是不要
“胡说”她急忙辩解了一句,但很快她想起萧承煜托人找上了她们府中,当时她家夫人的面色都是不对的,她也不敢完全得罪了萧承煜。
毕竟萧承煜那通身的气度可不简单,她也是在安京里浸淫过的,自然瞧得出这是金玉堆砌出来的,更何况他还晓得后宅后宫的事宜。
她更不敢慢待了
刘嬷嬷缓了缓口气,她敢对着赵宛舒来硬的,可面对着萧承煜态度就谦逊许多。
“瞧萧公子说的话,便是借给奴婢十个胆子,老奴也是不敢应的。我们主家最是安分守己,可断断不敢大逆不道的。老奴就是跟赵姑娘说笑的,”她陪着笑道,“哪里晓得赵姑娘气性竟是这般大。都是误会,误会”
萧承煜看向赵宛舒,“阿宛,你说呢”
赵宛舒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刘嬷嬷的粉饰太平,“误哪门子的会刘嬷嬷可真是好口舌,你不去酒楼里说书,都埋汰了你这身本事”
“你们杀人灭口是误会,软硬皆施的威胁依旧是误会,你们这嘴里的误会可真是轻巧轻巧得我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刘嬷嬷被她怼得哑口无言,面色难堪。
她在赵家也算是颇有脸面的,加上主家如今形势不错,她在外走动代表着赵家主母的颜面,加之宗门之中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从来都是绵里藏针,话里藏话的。
还是头回被人这么直白得撕撸脸面。
她倍感尴尬和羞辱。
“赵姑娘好利的一张嘴我不过是一句话,您这就顶了十句。但也请赵姑娘记着,这人眼睛总是长在前面的,还是需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提醒道。
“嬷嬷也是好双标的一张口,你这番说教怎么不对着赵释帆说他做的事儿可是桩桩件件都是踩着律法的边缘大鹏展翅的。你管不着他,反倒是管到我个无关紧要的人跟前来。咋,这世上的道理让你们赵家给占全乎了”
赵宛舒冷笑“不过是因着我家不如你们赵家,所以才敢肆意践踏”
“你”
赵宛舒继续道,“今儿个你轻飘飘一句话想揭过去赵释帆的罪行,也可,我们去县衙掰扯但凡县令大人说一句你们有理,我自是无有不应的。”
刘嬷嬷脸色涨红,这不是为难她吗
她前头说那些是仗着赵宛舒是个小姑娘家,这赵家是农户,没见过世面,没瞅见过皇亲国戚,但凡一吓唬,总是会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