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县主觉得郡王夫妇当年卷入皇子夺嫡纯属冤枉,想为他们鸣冤平反,于是投靠了开元帝,成为了开元帝收集云家情报的棋子。 而如今傅青鱼为给蒙北王府翻案求个公道,同样投靠了开元帝,未来或许也会成为开元帝手中一把杀人的刀,等待她的同样不知是什么。 只是傅青鱼稍微比和乐县主幸运,她至少还有圆圆,还有师傅,还有蒙北军。 “对了大人,那批弩箭和箭矢呢?” “不知,未曾再有人提起。”谢珩摇头。 当晚那批弩箭和箭矢被盛奉带走,而盛奉是太后的狗,想也便知这批弩箭和箭矢最后定然落入了太后手中。 傅青鱼没说当晚开元帝站在高处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太后之所以能让盛奉来的那般快,恐怕也是收到了消息知道开元帝参与了此事。 想来开元帝此次能在与太后的博弈中胜出一筹,很大的功劳便是这批弩箭和箭矢。 太后不想云家被扣上勾结狼塞通敌叛国的罪名,便只能退步。 而开元帝今日特意宣了傅青鱼上龙临殿受赏,这何尝不是有意将傅青鱼推到太后的面前,让她吸引太后全部的怨气呢。 傅青鱼心里十分清楚,但无路可退。 傅青鱼蹲身将衣冠冢前生长起来的一些杂草拔掉,趁机将一张纸条放到一块石头下方才起身,“大人,谢谢你特意陪我过来。” “走吧。”谢珩提起旁边的勘察箱,先转身离开。 傅青鱼站在原地,看着谢珩往前走的背影未动。 若是有一天她也像和乐县主这般死于非命,其他人明知凶手是谁却无一人敢提起。到那时候,谢珩的做法会跟云二郎一样吗? 谢珩也会因顾忌家族利益,顾忌自身的前途而对她的死闭口不言吗? 谢珩没有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便停步回身,“怎么不走?” “没什么。”傅青鱼笑笑大步跟了上来,伸手要拿回勘察箱但谢珩提前避开了。 傅青鱼也没再抢,“大人,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杀我之人位高权重,你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你不会死。” “我是说如果。” “不会有这种如果。”谢珩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很认真的盯着傅青鱼,“我不会让这种如果发生,除非……” “除非什么?”傅青鱼问。 除非他死了。 谢珩却不再说,转身接着往前走。 “大人,除非什么?”傅青鱼追上来,很想知道答案。 “除非你自己找死。”谢珩没好气的扔出一句。 傅青鱼撇嘴,“谁活得好好的没事找死,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那你便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谢珩加快了脚步。 “大人,我腿上还有伤呢,不带你这般欺负伤员的。” “我也有伤。”谢珩回怼一句,但到底还是慢下了脚步。 傅青鱼一笑跟上他,“大人,我发现你其实嘴硬心软。” 谢珩瞥她一眼没说话。 “今日朝堂之上,杜首辅说的理想和抱负其实也是大人的理想和抱负吧?”傅青鱼眼中笑意越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大人的院子才叫四方院,对吗?” 谢珩没应声。 傅青鱼背起双手,跛着脚偏头看谢珩,“其他暂且不说,大离能有大人这般的好官是百姓之福。” “其他是什么其他?”谢珩挑眉。 “……”傅青鱼无语,“大人,你可真会抓重点。” “所以是什么其他?” “比如喜欢跟下属生气什么的……” “傅青鱼!”谢珩咬牙。 “哈哈哈,大人饶命!”傅青鱼翘着一条腿蹦出去,“大人,我才夸了你呢,不带这般快便翻脸的。” 谢珩眼里划过笑意,“那是你自己找打。” “是是是,大人生的好看,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傅青鱼点头如小鸡啄米。 “在你眼中,我除了这张脸还能看之外,难道就没其他长处?”谢珩危险的眯起眼睛。 “倒也……不是。”傅青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不由的摸了摸鼻尖,掩饰般的转过身往前蹦,“大人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你的优点倒是屈指可数,缺点倒是很多。”谢珩快步上前,伸手抓住傅青鱼的手臂,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