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旗使,你……” 杜鹏瞪大了双眼,向着安菱儿看了过去,脸上充斥着匪夷所思的表情。 如果以实力而论,两者相差无几,安菱儿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制服杜鹏,但就是因为杜鹏对安菱儿毫无防备,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才会造成这一结果。 安菱儿显得面无表情,清冷的容颜之上,浮现出一抹不容置疑之色,直接开口道:“你今日不能杀他,放他离开。” 杜鹏眉头紧皱,内心感到更加不解。 要知道数日之前,安菱儿还对林澈流露出强烈的杀意,不惜孤身进入那片毒瘴山脉,就是为了亲自将此名少年击杀。 可是这才短短几日,安菱儿竟然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在杜鹏对林澈的生命产生威胁之际,甚至不顾同教情谊,与杜鹏刀兵相向,也要将眼前这名少年保下。 “不好……” 杜鹏心中立即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难道这几天的时间,安菱儿与林澈之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才会导致这一局面的发生? 这也不能怪杜鹏多想,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蹊跷。 凭借着安菱儿的出众姿色,仅仅在血月教内,就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对其倾心,但在杜鹏的印象中,包括总坛的圣子在内,却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名男子能够让她为之青睐。 更何况,杜鹏多年来一直追求安菱儿,早已将她当成是内心中的禁脔,如今冒出这个想法之后,立即变得紧张起来,甚至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目光狠狠的向着林澈盯了过去,道:“安旗使,这小子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怎会突然之间,对他的生死如此在意?” 安菱儿并没有回应。 而此时,林澈的双脚静静踩在水面之上,看着对面杜鹏那气急败坏的表情,脸上的神色却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 即便是在刚刚的交锋中,杜鹏展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他也始终镇定自若,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肯定对方杀不了自己一样。 显然,林澈早已料到安菱儿会在关键时候出手。 毕竟安菱儿的性命,现在完全与林澈牵连在一起,难道她会眼睁睁地看着林澈被杀死? 林澈看向杜鹏,轻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想要杀我,怎么不动手了?” 杜鹏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胸腔充斥着一股熊熊怒火,道:“老子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 杜鹏全身的真气鼓荡起来,很想要与林澈拼命。 “唰。” 可就在这时,安菱儿掌心一动,杜鹏脖颈上的皮肤,立即感应到一股冰冷的剑锋侵袭而来,似乎只要他一动,这一剑真的会毫不留情的从他咽喉处划过。 杜鹏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既然你不动手,那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安然离去?”林澈再次嘲讽了一句。 随后,他也不再多言,向着黑虎看了一眼,道:“走吧。” 说完此话,一人一兽踏水而行,就这么从容的离开,没过多久便消失在宽阔的古河之上。 “那小子身为天下剑宗弟子,又具有如此惊人的天赋,将来必定成长为我教大敌,你就这么放他离开,莫非不怕教内追究你的罪责?” 杜鹏向着安菱儿看了过去,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质问。 如果安菱儿真的有背叛神教的举动,就算杜鹏内心对安菱儿非常在意,也绝对不敢包庇,必定要将此事禀报教内。 直到林澈离开后,安菱儿将掌中的长剑收回,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道:“我放他离开,自然有我的用意。” “什么意思?”杜鹏疑惑道。 安菱儿道:“你刚刚也说了,那少年天赋非凡,必定能够成长为天下剑宗的高层。而我施展血月禁咒,已经将他完全掌控,他现在就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将来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你现在将他杀死,才是坏了教内的大事……你说,我该不该阻拦于你?” “什么。” 杜鹏顿时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血月禁咒,乃是血月神教掌管麾下势力的一种特殊手段,就比如当初的北陌秦家,就是受到血月禁咒的控制,才会对血月神教唯命是从,丝毫不敢做出不敬之举。 “你竟然通过血月禁咒,已经将那小子完全掌控……哈哈哈,原来如此。” 杜鹏略微思考了一下,竟然对安菱儿的话语深信不疑。 当然,凭借安菱儿的实力,原本就超过林澈许多,换做任何一人估计也不会想到,林澈反而能够将安菱儿收服,所以也不怪杜鹏想得简单,这或许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心念及此,杜鹏对安菱儿的态度立即转变,嘿嘿笑道:“我早就应该想到,凭借菱儿你的身份地位,又岂会真的在意那小子的生死,原来你此举,竟然蕴含如此深意……只是你为何不直接言明,也不至于让我误会。” 安菱儿一双妙目,淡淡向他瞥了一眼,道:“我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向你解释不成……哼,你不是要禀报此事,要让教内追究我的罪责吗?怎么现在还不去?” 安菱儿说完此话,不再理会杜鹏,转身向着远处行去。 见状,虽然杜鹏的内心深处,还是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也不敢在此事上过多提及,反而是脸上显现出殷勤的笑意,身影连忙追了上去。 …… 与此同时,林澈与黑虎离开天溟河所在的范围。 虽然此前,林澈是在安菱儿的协助下才得以顺利脱身,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安菱儿的身份会就此暴露。 因为第一次遭遇的时候,他就发觉杜鹏有着一些身为舔狗的潜质。既然如此,那他对于安菱儿的行为,自然会生出一厢情愿的误判。 安菱儿敢直接出手,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