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性情,在您家住过一段时间,您也清楚。” 他一句句,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这是我的个人资产,包括公司、别墅、岛屿,还有车和游艇之类的……有些记不太清了,我会公证给意意。” 盒子经由他打开,里面的文件一一呈现。 沈初意张了张嘴,前两天他说她发财了,她以为只是一部分而已,所以才愿意接受。 而今他的意思—— 是全部? 陈敏也是这么想的,震得无法说出话来。就算是其中一个,也是她们平常很难获得的。 他的确是很用心。 男人都是自私的,当初她和沈初意爸爸结婚,这间老房一直是写在沈初意奶奶名下的。 她比谁都清楚,在财产这方面,他们会竭尽各种可能,不分给自己的另一半。 陈敏当然知道公证是什么意思,被他的气魄震撼,表情复杂,转向沈初意,“你知道这件事吗?” 沈初意点头:“领证的时候就说了。” 陈敏想了想,看来他没说假话,只是结婚证已领,嘴上说什么都可以,又重新看向面前的年轻男人。 “你是认真的?” 梁肆唇边勾起一点弧度:“妈,您今天早点消气,我还可以带意意去公证。” 陈敏:“……” 在这儿给她下套是吧。 但他这句话,的确是戳到了陈敏的心底,她可不管这些应不应该,既然他说给意意,那她就让意意接着。 这男人确实会说服人。 从始至终,陈敏对梁肆最不满意的便是他家的滔天富贵,如今,他给了承诺。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 陈敏把结婚证丢给他,“证都领了,我又不能让你们离婚。” 梁肆气定神闲地又揣回兜里。 沈初意一听这句话,不由得松口气,眼睛弯了弯,妈妈这话就是松口的意思了。 她不反对了。 梁肆牵着她的手在手心勾了勾,光明正大地做着私底下的小动作,一如当年。 询问自然是还有的,不过那都是最普通的问题,譬如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未婚妻。 梁肆想也不想:“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被您棒打了。” “……” 当年确实她冷血,但她既然做了,就不觉得有问题,只能说缘分如此,瞥过他这招摇的脸,“真就意意一个?” 梁肆微微一笑:“嗯。” “既然你们下午有事,就忙你们的,不过……”陈敏倏地看过来,“意意,你跟我来。” 沈初意看了眼梁肆。 陈敏恨铁不成钢:“你看他干什么,他帮不了你。” 梁肆眉宇轻抬,明知故问:“您这回不会棒打了吧?” “……” 陈敏哼了声。 沈初意抿唇笑,跟她一起进了卧室里。 陈敏心情复杂,摸了摸女儿的脸,问:“你不和我说,是不是怕我又不同意?” 沈初意嗯了声。 陈敏呵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先说服我?” “就你这性子,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她说:“他现在是一心想你,人最容易变了,明天又是一个心思。” 沈初意说:“我知道。” 她相信梁肆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场婚姻,似乎得益是她,他还损失了。 陈敏叮嘱:“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 沈初意乖巧地点头。 从卧室出去时,梁肆站在院子里看开的烂漫的花,午间的日光被树叶分割,零零散散地落在他身上。 他抬头,遥遥与她对视。 沈初意不知为何,心跳隐隐加速。 当初那个走进院子里的少年,一闪而过的热烈青春,竟在现在成了她的丈夫。 沈初意开口:“梁肆。” 梁肆目光扫过,收回手,“谈完了?” 陈敏转向沈初意,“我今天还没喝药,你去帮我准备一下。” 等沈初意进了屋里,她才终于开口:“我以为当年你是一时兴起。你可以恨我,别怪意意。” 梁肆应声:“您多虑了。” 如果他十八岁时的喜欢是一时兴起, 那二十三岁时的爱意便是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