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一息之际,恰好季云卿出现了。 季云卿见着一众青帮弟子欺负两个孩子,原本只是随口问了问情况。 为何只是随口问情况,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上海滩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就被剥夺了生命,这种请季云卿早就见多了。 一问之下,很快就有青帮弟子向他禀明了情况。 听到此番故事,不知为何季云卿当即就来了兴致。 或许是出于曾经见惯了背叛与被背叛,今日见着两孩子竟然舍命护住对方,季云卿当即就命令手下人将路方远和谷雨一同救了下来。 再后来的故事就知道了,季云卿将谷雨收为了徒弟。 有过生死之交的谷雨和路方远,自此也成为了过命的兄弟。 同样的,路方远感念谷雨的舍身相救,进入青帮之后勤学苦练,跟着谷雨一路扶摇直上。 过去受到的欺辱,路方远自然也是记在了心里。 以前没有实力之时可以不做计较,当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时,那就该算总账了。 当初那些人是怎么欺辱他的,就要怎么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还记得那一日,当年欺负他们的那七八人,全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乞求路方远能够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 过去你们仗势欺人之时,怎么没有想过当时他们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就没有想过要手下留情,还要往死里打? 当真是命贱如蝼蚁,就能被随意欺辱? 不过路方远终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并没有要了那些人的性命,只是对着每人狠狠的踹上了一脚。 对于此事,路方远想得其实也很简单。 如果要了这些人的性命,岂不是自己也跟他一样了? 能够加入青帮,当然避免不了手上沾染献血,但是有些事情不还是可以控制的? 左右不了别人,难道还不能左右自己吗? 也当然,能左右自己的,在青帮中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很多时候,有些人那怕明知事情有违良心,但是碍于命令也不得不做。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这个黑暗的世道。 个人能力终究有限,你无法改变这个世道。 说到这,其实应该继续说说路方远的实力如何。 当年,谷雨曾经一招憾负青帮高手,而路方远天天都跟着谷雨,觉得他的身手差的了? 自然是差不了的。 观月由子来到上海之时,出了租界以外,整个上海滩已经落入日本侵略者之手。 她是日本人,又有几个人敢对她不利? 再加上观月由子加入了比汪伪政府都还要高上一级的梅机关,这身份更是不同于其他日本人了。 因此,她身边的护卫只要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其他也就没有什么了。 综合这种情况,想来今晚前来巡夜的护卫,应该不是路方远的对手的。 护卫已知阻挡不成,想要将拳头收回来,准备跳出战斗圈。 他觉得只要能寻到机会逃出院子,寻得机会示警,一切都还有机会。 然而,拳头已到中途,想要卸力撤回,那有那么容易啊。 不得已他只能强行继续蓄力,期望这一击能够搏个一换一。 就算不能极限一换一,那怕给对方造成一点伤害也好啊。 但是,他想错了。 路方远拼了命的想赶快离开,怎么可能给他任何一丝的机会? 于是,场中稍显诡异的场面出现了。 拳头未收,路方远的左脚又趁机弹踢了出来。 先且不说两人实力如何,这腿总该是要比手臂要长一些的吧? 那护卫本身就是不得已为之,如果能够抵得住路方远的全力攻击? 此消彼长,一脚正在踢在对方的腰眼上,一拳落在对方的正脸之上,其结果可想而知。 那护卫如同一直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倒飞出去了三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啪! 不说摔断了几根骨头,至少也是将对方摔得七晕八素的。 一击得手,路方远根本不敢恋战,转身就要朝墙角跟奔去。 见着路方远要走,那护卫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张嘴就是高喊了一声听不懂的鸟语。 路方远听不懂对方再说什么,但怎么也能猜的到对方这是在示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