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一眼就看出来了秦老爷子眼底的算计。
她敛了敛笑意。
却并不着急开方子了。
老管家有点着急,往前站了一步,忍不住催促,“扁院长,方子……您开了,我好去拿药。”
扁栀微微一笑,后背靠在椅背上,并不太着急。
秦老爷子眼神淡了淡,轻笑了声,“多心了。”
扁栀:“是么?”
这一反问,秦老爷子却没再开口反驳。
一旁的管家一头雾水。
这——
啥意思?
打哑谜?
扁栀将把脉枕慢条斯理的放回药箱处,口吻很淡,没带多少压迫感,“您的病,只有我能治。”
秦老爷子挑了挑眉毛,因为身体虚弱,颇有几分病态,可眼神却有神。
这是个倒死都会很刚硬的人。
秦老爷子:“我看你挺喜欢他的,未必不是好选择?”
扁栀浅浅勾笑,“我喜不喜欢也不要紧,是不是好选择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的宝贝,选不选,选谁,由她自己说了算,要是带着算计,那恐怕我无法答应。”
这一刻。
扁栀是个母亲。
为母则刚。
别说眼前的是个病人,即便对面坐着的是凶猛老虎,她眼睛也都不会眨一下。
周围安静充斥安静的对峙。
秦老爷子看着扁栀。
扁栀拿起药箱,站起来,“看来,老爷子没想好,那么,不着急,您慢慢想。”
一旁的管家急了,“哎——扁院长,这,这着急啊,怎么不着急?再等下去,老爷子眼看着都要不行了。”
扁栀偏头看着秦老爷子,“是么?很着急的话?可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也是,您的选择,本身就不多,我也老实告诉您,别说您现在日暮西山,就是正值当年,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也能叫你怎么来这个世界上,就怎么乖乖给我走。”
秦老爷子闻言,垂了垂眼睫。
而后,无声叹了口气,然后说:“行,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扁栀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秦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扁栀:“我要您的人情,有什么意思?”
秦老爷子目光一滞,“那你……”这是嫌弃他年纪大,人情不顶用?
扁栀笔挺站着,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秦老爷子,淡淡一笑,“一个人情?您秦老爷子的命,没这么值钱吧?我要一辈子的守护,跟一辈子的不算计,跟不干涉。”
“什么事,得由着我的女儿来,她高兴,是顶重要的。”
扁栀手里拎着药箱,没再看秦老爷子一眼,她往外走之前,放了几个字,“想好再来找我。”
在扁栀即将走出门的时候,身后的人开了口。
“他是我未来秦氏接班人,你要他一辈子不算计周家,一辈子守护你女儿,遵循你女儿的意愿去决定是否靠近,这——会不会太计较了点?”太以周恩幼的想法为重心了点。
扁栀闻言,脚步一顿,“计较么?您连两岁的孩子都算计,我怎么能不计较?”
“您有的选,不急。”扁栀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扁栀说完,抬步就走。
等她即将要走出秦氏时,身后终究是传来秦老爷子的一声叹息,“罢了,依你。”
扁栀满意了。
“别见怪,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谋深远,我没有恶意。”秦老爷子说。
这是实话。
扁栀自然懂,但是她不管有没有恶意,豪门大家里头联姻是常有的事,可孩子太小了,谁也无法预料在时间的长河中,秦储礼会长成什么样。
而她的孩子,也无需非要选定一个豪门贵婿。
在扁栀看来,幼幼未来真正倾心于谁,能叫她一世欢喜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
“同样的话,我送给您。”扁栀说。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也在为她的宝贝计。
扁栀留了药方出门。
周国涛刚收拾了小土匪过来,问,“怎么样?”
扁栀轻轻笑了笑说:“先试试。”
周国涛点头,进入秦家的门。
扁栀往外走,听见身后秦老爷子用苍老赞叹的声音对周国涛说:“国涛,你这儿媳妇,不得了啊,你们周家,后继有人,三代无忧了。”
周岁淮追过来的时候,也恰巧听见这句。
立马困惑的转头问扁栀,“什么意思?”
这个秦老爷子老狐狸一般,最会算计,在他的眼里,周家小辈都过的太没规矩,故而从没对他们给予赞赏。
“什么什么意思?”扁栀迈步往停车场方向走,今天是第三天了,徐林应该从里头出来了,中医院那边她也安排出了公告,许多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刚刚啊,秦老爷子说,后继有人,什么意思?”
扁栀:“不知道,不关心,不在意。”
扁栀上车前,忽然停了步子,笑了笑,对周岁淮说:“本着你是孩子的父亲,告知你一下,我给小闺女找了个保镖,期限是一辈子,至于这么保镖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