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墨渊从医院出来,进了一趟看守所。
方宇一见是欧墨渊,立马扑着激动往前走,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才老老实实的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哥,”方宇挺害怕的,“哥,你要救我啊,哥,我都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欧墨渊已然抬头。
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方宇,淡淡开口,“你都是什么?方宇,你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方宇呆住,“哥……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欧墨渊笑了笑,“有些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何必挣扎呢?你认错态度好,我们都省事。”
“不是哥,你之前可不是这么——”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欧墨渊丝毫不理会方宇崩溃的脸,“你好好在里头改造,该说的话就应该说,别糊糊涂涂的,你媳妇快生了,家里需要钱,你老家的房子我也筹划着帮你盖好,这些,你都放心,别牵挂。”
方宇愣住。
“你媳妇有妊娠期高血压,糖尿病,这些都要钱,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声哥,这些我都管了,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月嫂,之后,我会在市区给你媳妇买一套房,你进去横竖几年就出来了,就当在里头赚钱了,你说呢?”
短短几分钟。
方宇从一开始激动,要如今的茫然,最后是良久的沉默。
欧墨渊全程很淡定,他是从下层爬起来的,他知道要从乡下在城里立足有多么的艰难,筹码他已经开出去了,他知道,方宇别无选择。
最终,方宇垂头离开。
当日方宇认罪。
庭上,方宇供认不讳,把所有的一切都拦到了自己身上,问医案的去处,他却只说,丢海里了,去捞吧。
这是一句谁都知道的瞎话,可警方还是根据他说的地点,整整捞了三天三夜,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看似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可扁栀知道,没有。
这一日,扁栀开诊,第一位进来的客人,踩着高跟鞋,手往台面上一放,脾气很傲。
扁栀抬眼一眼,林茜茜。
“把吧,不是都说你厉害么?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出个什么来。”
瞧林茜茜的同时,扁栀余光瞧见了门口的欧墨渊。
扁栀:“……”
扁栀也懒得声张,她抬手给林茜茜把脉,对面的人抬着下巴,恨不得从下巴看人,骄傲的不得了。
“说吧,我什么毛病?”切脉的手才刚刚搭上去,对面的人立马咄咄逼人的问。
年轻女孩,大毛病是没有的。
“没什么大问题,”扁栀收起手,“下一位。”
林茜茜嗤笑一声,“怎么?看不出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你不是就是会在周岁淮跟前装样子么?什么草药,什么针灸,怎么,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了?不过是浪费虚名。”
扁栀懒得跟这种没脑子的小姑娘计较,朝身侧的欧皓递了个眼神。
欧皓从善如流,“请。”
对面的人没动,反而靠在椅子上,依旧是那副傲气的不行的样子,“扁栀,我找你调查过你,你手上的中医院不太赚钱,我也知道,你为周岁淮生了四个孩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生了四个小孩,周岁淮都没跟你结婚,没给你一个婚礼,你觉得,他还会跟你结婚么?”
“听起来,几个孩子,几个孩子挺吓人了,可这就像是日头下的玻璃泡泡,随手一戳,啵~就破了,”对面的姑娘越说越来劲,翘起二郎腿,睨着扁栀,“这样,你无非也就是为了钱,你说个数,我省了你多余的力气,我给你了,你以后别在纠缠周岁淮。”
扁栀揉了揉眼睛,昨晚周岁淮缠了她一个晚上,她困倦的很。
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逗人玩,“你说说看,你觉得,周岁淮值多少钱?”
“五百万,”林茜茜像是早就料到扁栀会松口,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我给你五百万!”
一副大发慈悲的口吻,听的扁栀挑了挑眉。
“五百万?”扁栀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周岁淮,”扁栀看了一眼后,又放下,而后摇摇头,“他应该不止这个价格吧?”
扁栀说:“不说家世,也不说日后他家留多少东西给他,就说他如今在娱乐圈,你觉得,他赚不来这五百万?”
林茜茜没想到这个扁栀这么能算。
“那你说,多少?”
扁栀拖着下巴,想了一下,说,“算不出来,周岁淮还挺值钱的呢,好不容易勾着一个二百五,傻大款,我不想放手。”
林茜茜脸色憋的涨红,可能是没想到,有人把贪钱说的这么直白,“你,你压根就不是真的喜欢周岁淮,你就是喜欢他的钱!”
扁栀“呀”了一声,反问,“那你是喜欢他的人?”
林茜茜:“当然。”
扁栀点点头,于是想了一下,说,“那行,这样,既然你这么钟意周岁淮,那我也不夺人所好,你看,你叫周岁淮给我写份协议。”
林茜茜眼皮一跳,“什么?”
“就写,日后,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