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诊室内好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
欧皓站在门口,心里一动,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
扁栀坐在就诊室内的桌子上,纤细的手抓着周岁淮的衣领,周岁淮岔开腿,捧着扁栀的脸,低着头。
他们在接吻。
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叫欧皓呆了好久,狭小的屋子里暧昧的声响轻轻的。
欧皓心头苦涩,他刚想着退出去时。
面对着他的人忽然掀起了眼皮,那双桃花眼低低敛着,警告跟占有的意味很浓。
欧皓僵住。
只是对视几秒。
周岁淮又收回了视线,垂下眼,跟怀里的人安静亲吻。
就诊室的门,“咔哒”一声,被彻底阖上。
扁栀心有所感,以为有病人没看完,刚要扭头,便被周岁淮堵了回来,咬着她的下唇,“接吻都不专心,嗯?”
周岁淮的音调很哑,扁栀听的脸红。
半个小时后。
周岁淮推开一步,替扁栀整理好衣服下摆,扁栀的脸红彤彤的。
“这里不合适,”周岁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扁栀,“等晚——”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呢,就诊室的门被人从外头直接推开。
“……”
“啪!”
胖子在呆了几秒后,火速后退,带上了门,刚想走,又想起十万火急的事。
他急吼吼的在外面说,“院长,不好了,刘云来抢孩子了!”
扁栀一听,当即皱眉,从就诊桌上下来,她抬步匆匆往外走时,被周岁淮一把拉住了胳膊。
扁栀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周岁淮,“?”
“孩子很重要,”周岁淮如今看起来沉稳好多,或许是因为,心里住进了人,沉稳的性子便油然而来,“你在我心里也很重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
扁栀点点头。
两人往福利院方向去。
以中医院名义开的福利院,目前刚刚专修结束,刘书意算是第一被领养的孩子。
周围还有几个平日里照顾的护工,此刻都围在外头。
“你们别过来!”刘云已经被堵到墙角了,她手里举着锋利的匕首,一脸的执狂,表情狰狞的对着几个护士大吼,“叫扁栀来!给我叫扁栀过来!”
扁栀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周岁淮,她沉声,“我来了。”
只见刘书意被刘云悬空勾在了怀里,脖颈的位置被狠狠的掐住,因为缺氧的缘故,刘书意小脸已经青紫,看起来,马上就要晕死过去。
虎毒不食子。
扁栀立马指着刘书意对失控的刘云说,“把孩子放下来,让你走,刘云,你看一眼,那是你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孩子,你看一眼啊,你在不松手,她马上就要翻白眼了,她才不到三岁。”
刘云连头都没低,手里的匕首抵在刘书意的脖子上,“怎么?你心疼了?对,我是千辛万苦才把孩子生下来,可你呢,你付出的也不少吧,听说,花了上百万,扁栀,”
刘云攥着匕首的手用了点力,尖锐的刀口在稚嫩脖颈刺入渗出一个小血珠,在冬日中显得格外惨烈。
“你说,我要是当场弄死她,你会不会心疼呢?”刘云已经疯了,最近被警方连日追捕,她躲无可躲,她蹲点已经好多天了,等的就是这个孩子身边没人,等的就是把这个孽障锁在刀下。
“妈妈。”
在刘云疯狂时,眼里噗噗流泪的孩子,隔着眼底的热泪注视着扁栀,清楚又彷徨的叫了一声,“妈妈。”
那一瞬间,刘云的刀差点拿不稳。
她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脸色已经紫的没有血色了,唇瓣惨白,像是一颗即将破碎的明珠,即将殒命。
“你,叫她妈妈?!
刘云手里的刀差点握不稳,她痛恨这个孩子夺走了她自由的生活,痛恨她不争气,从小体弱多病,可她带了这个孩子整整两年。
两年啊!
她也付出过真心,可刘书意从来没有喊过她妈妈!
刘云看着手里的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腾着往前,要去够扁栀。
脖子都被勒的通红了,居然还够着身子,孽障啊!
刘云发了狠,攥刀的手上用力,刀口落在颈动脉上往里推了一寸。
她这回是真的想弄死这个孩子!
都下地狱吧!
谁都别想好过!
刘云手里紧紧攥着刀,刀口的血顺着刀尖,低落在胸口的衣服上,雪白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
刘云执狂的看着扁栀短促的笑了一声,“扁栀,你好手段啊,才多久啊,我的孩子,都管你叫妈了,怎么的,是不是在过一段时间,这孽畜都要忘了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了!”
扁栀眼底被印了一片红,那刀子再进去,刘书意可就没命了!
她往前一站,对刘云说,“这是你的孩子,叫我妈,不过是叫妈的时间到了,刘云,你还记得你之前找我说,你要生下孩子时的眼神么?那么坚定,那么坚决,这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你要是真的杀了她,你这辈子,可就真的什么都没得着了。”
不知道是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