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扁栀差点睡过了时间,周岁淮叫醒她的时候,距离看诊就差半个小时了。
扁栀记得都没顾上吃早饭,周岁淮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卷风一般的跑了。
等他整理好,拿着早餐出去,连扁栀的车尾灯都瞧不见了。
扁栀车子开到中医院门口,远远的就瞧见欧墨渊了。
她心里卷了一阵烦躁,踩着油门把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才刚下车,胖子就过来低声说,“院长,欧墨渊一大早的来找欧皓。”
扁栀诧异的看了眼胖子,“找欧皓做什么?”
胖子勾着唇,十分得意的笑,就好像接下来的事情是他自己运作的似的,“我旁边听了几耳朵,好像是周岁淮对欧墨渊的公司下手了,欧墨渊跟欧皓攀亲戚呢,意思是希望欧皓去找周岁淮说一声放他一马。”
扁栀:“啊?”
“是挺骇人听闻的对吧?我估计周岁淮手段挺厉害的,”之前只知道周岁淮当过总裁,实际上多牛逼,没人知道,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欧墨渊那眼高于顶的人居然一下子就屈服了,胖子几个心里憋提多爽了,对周岁淮都崇拜了起来,
“否则,按照欧墨渊那种尿性的人,能来求欧皓?不过,欧墨渊这算盘是打错了,周岁淮跟欧皓也不对付啊,欧墨渊这种脑子是怎么当上总裁的。”
扁栀当做听了个笑话,听完就过,直接去了就诊室。
等休息的时候,扁栀看到欧皓站在外头愣神,扁栀过去问他怎么了?欧皓恍然抬头,神情中有一股心有余悸,“院,院长。”
扁栀又问,“怎么了?”
欧皓摇头,没想拿欧墨渊的事情出来跟扁栀讨论,“没事,今天起早了,发个呆。”
扁栀笑笑,拿着口罩,重新回了就诊室。
等到手里的病人都看完了,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扁栀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人越过欧皓,直接奔向了她。
扁栀心里有防备,后退了一步,将银针暗暗的捏在手里。
那人在台阶下方停顿住脚步,急切切的连口气都没喘就说,“扁栀,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设计药材商给中医院断药,不应该到处去散播中医院看病医死人的谣言,不应该给媒体发很多不实信息,也不应该指示人偷走医案……”
欧墨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身后的胖子几个都呆住了。
胖子,“天杀的!就该让周岁淮弄死你,你后背搞这么多小动作呢。”
“扁栀,一日夫妻百日恩,”欧墨渊面容急切,有很深的挫败,“你在这个的份上,你帮我跟周岁淮说一说,让他放过我的公司吧。”
扁栀这里没开口呢,胖子怒了,“放你娘的狗屁!人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的!跟你有什么情分!滚!”
“扁栀,我是真的没辙了,才来找你,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我要是真的落寞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对你没坏心,我做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再给一个机会!”
欧墨渊是真的没辙了。
一点辙都没有了。
周岁淮的手段太凌厉了,即便他现在在周氏没有任何职位,可是依旧能耍的他团团转。
他还不下死手,给个痛快。
就这么吊着他,每每在他以为看到一线希望时,那希望的门就会当着他的面,“轰然”关闭。
在他绝望时,又会生出一股子小苗头,让他以为自己又可以力挽狂澜了,殊不知,那都是周岁淮的手段。
他是壁炉了的耗子,要怎么玩,周岁淮说了算。
短短一天时间,欧墨渊觉得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好像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已经计算好的筹划里,尽头的人懒散环臂,等着他出丑。
最后,玩累了。
周岁淮大手一挥,“行,破产吧。”
他叔的裤衩都不剩了。
“我跟你没话好说,”乖巧柔顺的扁栀,只有在面对爱人的时候,才愿意露出软乎乎肚皮,其余的时候,都只能看见扁栀沉稳的外壳,扁栀说,“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这几句话话听的欧墨渊十分绝望,他看着扁栀,再看不见从前她爱自己的半分样子,“你,对我,真的这么狠心?”
“说什么屁话呢!”不等欧墨渊说话,冷厉的话从身后传来。
欧墨渊的后背一下子就硬了。
“欧墨渊,你公司马上都要破产了,你还有心情来中医院掰扯,挺有兴致啊。”
“啪!”欧墨渊当场下跪,眼底猩红又屈辱,“周总,放我一马,以后我再不敢来招惹!”
欧墨渊的这一跪,叫胖子几个挺震撼,欧皓也呆在一边,若是有人仔细的话,可以瞧见欧皓的脸都白了。
欧墨渊曾经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啊,面对除了周岁淮以外的人,他一向是用下巴看人的,他这一跪,是当真怕了。
认输了。
周岁淮扯着扁栀的纤细的手,把人往边上带了带,而后,看都没看欧墨渊,抬手让李坤带着食盒进门,转头对扁栀说,“进去吃点东西,福城给你带过来的,特色小吃。”
李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