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岁淮还是报了警。
三岁的孩子,做不出杀人的事情来,是个人都想不到这里。
周岁淮看了眼周恩幼,还不等开口教训呢。
别墅的屋子里头,刘书意轻轻走了出来,她挡在了周恩幼的跟前,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周岁淮,眼底有倾诉欲。
刘书意刚要说点什么,手就被周恩幼忽然轻轻捏了一下。
而后,周恩幼抬起头,对周岁淮说:“粑粑,我困。”
周岁淮的眼神在周恩幼跟刘书意的身上绕了一圈,神色沉了几秒,而后,他点了点头,“去吧。”
等到两个小丫头进门后,周岁淮给了手底下的人一个眼神,示意跟着去看看,有没有没收拾干净的地方、
手底下的人点了点头,跟着去了。
至此。
扁栀目睹完了整个过程。
她放下心来,对司机说:“去精神病院。”
车子在狭长的小道上颠簸前行,这段时间下了雨,路不好走。
之前,她没想过要来,毕竟刘云是生母,未来刘书意长大,若是需要往回看一眼,这里或许能是个用处。
若刘云老老实实的在里头呆着,她也愿意当做这人不存在。
但是如今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心软。
有些人,在她离开之前,得连根拔除。
这样,她才能走的安安心心。
刘云没想过扁栀会出现在神经病院。
她坐下门口的椅子上,她得艰难的伸着脖子,从铁栏里头看她。
她一直以为,张老二在行动了,没想到这么废物,扁栀还能有空来这里见她。
不过想来,张老二是在刘书意那里起了点作用?
或者,扁栀也不会来。
这么想着,刘云神色有些得意,她双手抓着铁栏杆,看着坐的端正,一如在就诊室那般正派的扁栀。
“大老远的来,是要找我说点什么?”刘云心里得意,下巴也抬的很高,她头发散乱额前,整个人显得癫狂又疯魔,“是因为刘书意吧?我告诉你扁栀,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就是像谁,她是我的种,即便你救多少次,都改变不了她的劣根性!”
刘云说这些话,她是打定了扁栀是个心软的人。
打定了扁栀不会对自己动死手,不会对刘书意动手,几岁的孩子嘛,她能计较。
所以,说起话来,半分不顾忌。
刘云说了好久,嘴巴都说干了,可是坐在对面椅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眼神沉着一抹极致的冷,透着冬日里寒嗖嗖的凉,刘云越发高兴起来,“呦——看来刘书意确实做了点大事,瞧把你不高兴的,”刘云姿态放松的靠在铁栏边,恨不得此刻有人给她递一把瓜子来唠嗑,“哎,你跟我说说呗,刘书意都做了啥啊,来,给我说说嘛。”
刘云在铁栏里头朝扁栀伸手,脸上笑意满满。
“三岁,”扁栀双手放在一直的扶手上,脸上冷漠淡然,“三岁,是大了点,是记事的年纪了。”
刘云一听,立马快速接嘴,“对,是记得我这个亲妈的年纪了。”
“会记得你恨不得掐死她,也会记得,你把她丢进中医院的垃圾桶里,很多事情,你以为的用年纪小作为掩盖的借口的,其实,她都如烙印般记在心里了,”
所以,那跟木棒刺入张老二的心脏时,才会那么果决。
所以,即便是被养在了周家,别人问的时候,也只说是小女仆。
所以,危险来临时,刘书意会觉得,周恩幼比自己更具备活着的权利跟价值。
很多人,包括周家的一切人,有些至今都不太明白扁栀为什么要收养刘书意。
她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彼时刘书意的处境,跟当初自己没了母亲时的处境,一模一样。
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年纪太小了,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脆弱,也太惶恐了。
她完全懂,刘书意心里的卑怯跟故作懂事坚强。
这一切,都是刘云给的。
并且,她还在源源不断的给着这些世界上最大的丑恶灌输给刘书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扁栀眼神极其淡,长气睡眠不足,让她如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没耐心,“毕竟是生母,留一句话的权利,我给你了,无论好坏,未来,我都会找时机跟她说。”
刘云原本的猖狂的笑意顿在嘴角。
她神色停滞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偏了一下头,“你说什么?”
“你有话要留给刘书意的么?”对于将死的人,扁栀给了最后一丝耐心。
“你……”刘云眼底刚刚的得意消失殆尽,恐惧感沾染眼底,“你,在说什么?”
扁栀靠在椅子上说:“张老二死了。”
刘云顿时瞪大了眼睛,放松的手紧紧的攥着铁栏,“你说什么!”
“刘书意杀的。”
刘云的脸上闪过一抹巨大的错愕,而后,她狂笑出声,“你,你说什么!刘书意才三岁,她能对张老二动手,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说胡话哄我,也要有个逻辑吧?”
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