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说:“哎,既然老爷子心里也希望扁栀成为自己儿媳妇,那咱们就放手干呗,扁栀不好对付,周岁淮好对付啊,他身边又没人保护,哎——我说,要确保一击即中,否则日后有了防备,那可就不好得手了。”
对面的人很爽快的应了声“好。”
院子里筹谋的声音低低的,李秀荣的笑声浅浅的。
走的时候,她可得意了,步子迈的很快,像是把事情已经办成了。
李玉还坐在位置上,拿着一粒扁栀之前叫人送过来的橘子,轻轻的揉捏着,静静的笑……
扁栀又一次眼不见了。
这一次是白天,外头的她天亮堂堂的,她能够听见阳台低下车子经过的声音,也能听见风声。
还有周岁淮拿着电话跟扁妖妖那边说话的声音。
“对,昨晚熬夜了,这会儿困,还在睡呢。”
“嗯,没事儿,真没事儿。”
“那回头醒了,我让她给您去电话。”
扁妖妖那头的语气比之前重了点,是有话要说,沉默了一会儿,扁妖妖才开口,“你跟栀栀说,刘书意最近的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这孩子最近熬夜在做什么,她不是有个心脏手术么?你跟栀栀说,要是排的开时间,尽早把刘书意的手术做了,本来也就排在半年后,差不多时间是应该没大碍的,早点做,孩子早恢复。”
扁妖妖是最心疼扁栀的人。
她也知道扁栀在这边研究所状况很急迫,如果不是刘书意的情况需要,她不会开这个口。
在开这个口之前,扁妖妖一定已经给刘书意把过脉了,也去过医院检查过了,一定有了医生专业的意见了,才会这么跟她开口。
扁妖妖从来是最怕被扁栀找麻烦的人,所以开了口,一定是事情严峻到一定程度了。
扁妖妖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候,扁栀眼睛依旧一团黑,她先给周恩幼去了电话,问了下刘书意的情况.
周恩幼已经会把脉了,医书也看的够多,西医方面她不懂,但是已经会看报告单了。
“妈妈,外婆给你打电话了么?书意要快快手术哦,医生说,慢的话会影响日后的心肺功能,还会影响运动,很多呢,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扁栀捏着电话,坐在阳台上,扶着凳子的手无声的握紧了一下,几秒后又慢慢松开。
“快了,你跟书意说,别害怕,我会尽快安排的。”
周恩幼没想那么多。
在她这里,妈妈就是她的天,扁栀无所不能。
挂了电话,阳台上陷入一阵无边的沉默。
几分钟后,扁栀在黑暗中叫了一声:“周岁淮,”
周岁淮一直在她身后呢,听见喊,应了一声。
扁栀笑了笑,“你在呢。”
周岁淮心疼的要命,太多事了,什么都指着她,可她眼睛看不见,又没规律,这怎么办?
一个李思月已经够头痛的了。
再来一个,她要怎么办啊?
周岁淮愁的要命,让研究所那边的人找最合适的人来做手术,多贵都行,可那边的人同样反问一句:‘少奶奶就是最好的人选啊,’他找了个理由,那边便没了声音,扁栀是专业的,太专业了,未来谁来做这个手术,做的好不好,做到什么程度,她一眼就看的出来。
若是普通的,驾熟就轻的也就算了,偏生难度这么高,那谁也保证不了百分百。
两孩子还小,不是七老八十能将就。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们都懂。
扁栀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了好久。
那一天外头的天都黑了,扁栀的眼睛还没恢复。
扁栀的眼睛很奇怪,运气好的时候,三五天也没事,就像上次李老,当时用眼十几个小时,也依旧好好的。
运气不好的时候,早上看不见,晚上也瞧不见,隔天起来还看不见的时候也是有的。
失明的长短也很不规律。
有时候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有的时候一个下午,一整个晚上也说不准。
睡觉之前还看不见,眼睛一睁就瞧见了。
周岁淮在一旁登记失明的规律,整整八大页纸张,找了无数个数学好的来研究,愣是一点规律都找不到。
哎,就是这么任性。
扁栀自己优秀,失明都跟别人不一样。
气人的很。
扁栀叹了口气,随口吃了两口饭,忽然,她对周岁淮说,“你呆会看下我带来的药箱里头,我之前经常用的那套针灸在不在。”
周岁淮:“在。”
虽然扁栀现在不能把脉了,但是扁栀的药箱周岁淮还是习惯随身带着,怕她什么时候就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