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扁栀笑笑,“那我提前替周恩幼谢谢你。”
扁栀这里正跟秦储礼说话呢,她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视线停顿几秒后,看了眼秦储礼。
然后,将手机页面对向周岁淮。
周岁淮低眸看了也一眼,而后跟扁栀对视片刻,挑了一下眉毛。
“那你玩,”扁栀缓缓收起手机,对秦储礼说:“我睡得早,回头玩累了,叫周恩幼带你去客房。”
秦储礼:“好的。”
扁栀起身。
周岁淮紧随其后。
卧室内。
扁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上有一条秦老爷子发过来的信息。
信息内容很简单。
【丫头,有空给我回个电话么?】
语气还挺客气。
扁栀笑着去了洗手间,周岁淮给她去递了睡衣过去,“秦老爷子老谋深算,这是打算秦储礼那里行不通,改从你这里入手了。”
扁栀点头,“他觉得秦储礼会听我的话。”
小时候,秦储礼就对她格外尊重,又因为她是周恩幼的母亲,身份不同,故而,扁栀的话在秦储礼这里,自然是有分量的。
“秦储礼刚刚在家里闹了一通,秦老爷子想换个方向入手,是他一贯的行为作风。”
周岁淮站在门口,给她递毛巾,“那电话打么?”
扁栀笑着擦了擦脸,转身跟周岁淮面对面,纤细的手在下一秒挂上周岁淮的脖颈,“打什么打,让他急,”说着,踮起脚尖,吻上了周岁淮的唇。
一室缱惓。
秦家老宅。
“老爷,你到点,应该睡了。”管家恭敬道。
“睡什么,”秦老爷子非常上火,今晚跟秦储礼的对峙中,他逐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掌控,他很不喜欢这样,“我在等扁栀的电话。”
“这个点了,扁栀小姐估计睡了,或者——”管家很不理解,“您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呢?”
“你懂什么,”秦老爷子是生意场上的人,讲究个留着底线这件事,他直接给扁栀打过去,还显得他多着急,秦储礼对他多么重要似的,他得迂回,得从扁栀回电话的速度中,探寻秦储礼在扁栀心里的分量。
这样才知道日后如何行事。
扁栀是周恩幼的母亲,拿捏了她,日后秦储礼要是真的跟周恩幼成了,秦家也不至于太被动。
跟周家联姻是天大的好事,但是,也有缺点。
缺点就是周家的权势,太逆天了。
扁栀给周恩幼的财富,是秦氏无可企及的,若日后两家联姻,秦老爷子怕自己的秦氏会被周氏给吞了。
再者,他这些年被奉承恭维着,心也傲了些,在跟之前一样求着扁栀来给自己看诊那般卑微,也实在拉不下来脸。
他一个百岁老人,自然希望老的时候,能够尽情的在小一辈中摆摆谱。
整个A城,除了周家,这谱他都摆的了。
唯在周家面前,实在不行。
唯一可能的,那便是得仗着周恩幼对秦储礼的偏爱,扁栀对秦储礼的看中,丈母娘对女婿,不说别的,为了自己的闺女,终归是疼爱姑爷的。
可偏偏!
上赶着去追的一方,是秦储礼。
而扁栀!
现在也没回电话过来。
秦老爷子有些不确信,在自己眼里是金饽饽的秦储礼,在周家却不如在其他家一般得到重视。
他烦躁的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来来去去的走。
一边怒骂秦储礼没半点自己年轻时勾引小姑娘的手段,摆弄不了周恩幼。
一边怒着扁栀不识抬举,秦储礼被自己培养成人中龙凤,多少豪门家族的贵婿,她竟这样不在意!
凌晨一点。
凌晨两点。
……
管家站在原地打哈欠,眼泪花都迸出来时,终于还是忍不住,“老爷,这个点,扁栀小姐那边,应该是睡了。”
秦老爷子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这个点,鬼都睡了!
他能不知道扁栀肯定已经睡了。
他就是没办法面对,自己真的被扁栀拿捏了!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扁栀会不给自己回电话!
“要不,您回去睡一觉,明天或许扁栀小姐就给您回过来了,许是没瞧见?”
“胡扯!”秦老爷子大怒,“她一个时时刻刻把手机放在身边的大夫能没看见我发的信息?你以为那丫头蠢啊?她必定了看见了,故意不给我回电话!不肯给我面子,不肯听我啰嗦,我要说什么,做什么,她能不懂!”
管家又在深夜中打了个哈欠,“那既然您都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不主动给她打过去呢?”
生生的在客厅里等了四五个小时?
“我不甘心啊!”秦老爷子这些年,尽兴培育秦储礼,多少人家伸出橄榄枝,许多都明说了,其他的都不求,能让自己家闺女跟秦储礼多接触就行,这是何等扬眉吐气的事,结果,在这里,扁栀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她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第二天一早。
秦老爷子终于崩盘,给扁栀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