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熬了一个通宵,把扁栀小时候的所有爱好写出来。 递到欧墨渊手里的时候,欧墨渊皱眉看了好久。 “爱吃草莓味的棒棒糖但是不喜欢吃酸。” “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喜欢玫瑰花。” “性格非常冷,不喜欢话多的人,也不喜欢别人靠近身边,就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默默发呆。” “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医术跟病人更重要,所有,要想感情有所进展,要懂得示弱,要会装病,借用一切可以靠近的机会去靠近她。” “在面冷心冷的女人面前,男人一定要强势,这样才能叫她屈服,女人一般说不要,那要是要,扁栀最喜欢的手段,就是欲擒故纵,所以千万不能在她说不的时候退却,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 “最后,欧总,我家闺女你认真的看看,比扁栀好看许多,绝对的听话,您再考虑考虑。” 欧墨渊眸色沉沉的看完了李娟递交过来的所有有关于扁栀的记录。 再看到最后一条时,当着李娟的面,将她附带进来的,一张女孩的照片丢进了垃圾桶内,而后,拿出黑笔,重重将最后一条抹除。 李娟敢怒不敢言的皱眉时,欧墨渊挥手,叫手下人给李娟送了十万块钱现金。 李娟不甘不愿的拿着现金走出欧氏大厦。 嘴里骂骂咧咧的。 “怎么越给越少,昨天一条消息就给了一百万,今天我写了整整一页纸,只给我十万!” 李娟看着金碧辉煌的欧氏招牌,狠狠的呸了一声。 扁涛跟在李娟身后,垂头打游戏,听见李娟的抱怨,也没抬头,扣着鼻子,随口问李娟,“妈,你那页纸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他从来不觉得,李娟会对扁栀有这样深入的了解。 从前,扁栀被寄养在乡下时,李娟从不拿正眼看扁栀。 在李娟的概念里,扁妖妖死了,林决早就跟王珍那时不清不楚,李娟觉得,王珍迟早要进林家的门。 那扁栀就成了弃子了,林决那时还年轻,一定会再生孩子的,那林家便再没有扁栀的地位。 李娟甚至觉得,林决会一辈子把扁栀寄养在乡下,彼时,她有这个想法,但,也还在观望。 但是,后来林决叫人来看扁栀的次数越来越少,对扁栀的关注度也越来越低,甚至后面有一个月,林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之后。 他们接到了林决再婚的消息。 扁栀似乎真的就这么被遗忘在乡下了。 也正因为这样,在面对张垚的恳求下,李娟动心了,从扁栀第一天来他们村里,张垚就一眼看中了沉默寡言的扁栀。 长得漂亮,玩起来一定很爽。 话不多,真的怎么了,她也不敢往外说。 青春期的姑娘,身段抽条一般的长,李娟那会儿无比纳闷,她日日给扁栀清汤寡水的吃食,这姑娘却越长越水灵了。 在村里几个小伙子明显对扁栀表现出好感后,张垚坐不住了,以家里的猪头摊作为交换,跟李娟要了扁栀。 那会儿,因为林决的忽视,李娟胆子一下子就大起来。 觉得林决不会再要扁栀,也确定寡言少语的扁栀即便被怎么样了,也不会声张。 在知了鸣叫的季节里,在扁栀被忽视的,一点点封闭自己内心时。 李娟跟张垚达成了最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一日,李娟带着家里男人跟孩子刻意出门,同时引开了旧仓库里的看管员,她甚至提早去看了张垚的猪肉摊。 在外头闲逛了两个小时后,李娟佯装闲逛的路过仓库。 两个小时。 那个时候的扁栀,还不到百斤体重,瘦小的个子看起来弱不禁风。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拿着铁锈斑斑的铁片,将尖锐部分抵在自己的颈部动脉。 她已然被逼入穷巷,可一双清亮的眸子如最倔强的野猫,后背抵着冷硬的墙壁,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垚。 李娟站在门口,听见扁栀用她从未听过的,冷静的,视死如归的音调说:“我不怕死,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死,用我一条烂命,换你下半辈子,也值。” 李娟惊愕抬头,看向扁栀时,她居然真的直接手腕用力,将尖锐顶端刺入如雪肌肤。 她是真的求死! 李娟只想求财,也不想搞出人命。 她吓了一跳,刚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