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知道王珍的前夫家里有钱,王珍属于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后来生了沈听肆,若是在孩子抚养权方面,王珍当时确实是争夺不过的。 他之前也隐约听王珍落泪提过,当初留在沈家,完全是因为沈听肆,所以才一味容忍。 后来,沈听肆的父亲意外去世,所以,沈家家产便落在了王珍的手里。 所以,当初王珍跟林决结婚,外界其实也并不意外,毕竟,当时的王珍手里的资产加起来已然破百亿。 这些年依附林决投资手段,当年的百亿,如今早已翻了好几倍,王珍也成为了富豪榜上最年轻的全国排名前十女富豪。 “沈听肆?” 林野心里好奇,不由得又问,“你觉得,妈妈是因为其他原因,所以当年才不跟您爸爸分开的?” 林野说这话时,语调间带着不可置信,同时还带着隐约可见的愤怒。 “沈听肆,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你觉得,妈妈是因为贪财所以才留下的?宁愿被家暴?你是这么想的吗?” 林野口吻愤怒,已然动怒,在林野的心里,王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对待扁栀这个继女比对沈听肆跟林野这两个亲生儿子都好。 说实在的,今天扁栀在家里的话,他甚至都觉得过分了。 可扁栀是姐姐,是姑娘,这两个前头还得点缀个“脾气超差”的头衔,他着实不敢惹。 但是沈听肆面前,他还是敢放肆的。 “你说啊,你什么意思?”林野要撒泼。 沈听肆起身,长手长脚地走向一侧垃圾桶,将手里的烟蒂丢进去后,奇奇怪怪的说了几个字,“谁知道呢?” 沈听肆坐回床上,单腿屈起,表情懒散,后脑勺抵在冷硬的门板上,“也许,只有天知道答案。” 林野被沈听肆奇奇怪怪的答案弄的摸不着头脑。 他看了眼沈听肆,总觉得这个男人过分的沉稳,也过分懂事跟稳妥。 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行为模式却已然像是经历沧桑的小老头了,永远脊梁挺直,却仿若肩头压着千斤重担。 他总给林野一种悲凉的感觉,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而他也不在乎的抛弃了全世界一样,但是明明,他什么都有不是么? 能力卓群,是人人口中的钻石王老五,是财经报纸上的青年才俊,怎么就凄凉了呢。 不过,沈听肆会在一个人面前,放下所有防备,卑微的像个想要获得家长关注的孩子,他会装乖,会用世界上最具有迷惑性的糖纸包裹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温润谦和,平易近人,也低垂下头,仅仅为了求对方一个微笑。 这个人就是扁栀。 能够叫沈听肆甘愿双手奉献真心的唯一人。 如果不是他们是一家人。 林野几乎都要怀疑,沈听肆是不是喜欢扁栀了。 不! 林野摇头。 若不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他一定会觉得沈听肆爱惨了扁栀。 可惜了—— 他们是一张户口本上,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林野这么想着。 忽然,冷寂的过道尽头响起皮鞋落地的“咔哒”声。 两人顿时警觉,瞬间沉默看向来处。 “咔哒。” “咔哒。” 隐约间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身高与沈听肆估摸着相似,身姿挺阔,脚步沉稳。 林野呼吸停顿。 身侧的沈听肆却已然放松身体,靠回去,在林野不解看过来时。 他说:“是周岁淮。” 林野:“?” 再看过去时,发现果然是周岁淮,林野松了口气,也靠回去,然后不解问沈听肆,“光凭借脚步声,你怎么就知道是周岁淮?牛啊!” 沈听肆没答,看着洒落了一地的月光,浅浅说了句话。 “什么?”林野没听清楚,“你本以为周岁淮是什么?” 沈听肆却不再开口了,神色慵懒倦怠闭目。 眨眼间,周岁淮走到他们面前,顺势在沈听肆身侧坐下。 他拍了拍身下的床板,“挺结实,睡三个人,不是问题。” 沈听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倒是林野,兴味笑起来,“喂,你消息挺灵通啊,这么快过来了。” 周岁淮笑了笑,也依在门板上,闭上了眼睛。 林野是个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