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一下子就看到扁栀了,她顿时尖声大喊,“扁栀!” 她站起身来,朝扁栀挥手,“我可是你舅母,你叫这么多人围着我干嘛?是想人多欺负人少吗?李律师,你看见了吧,” 李娟扯着身侧律师的衣袖,“他们平时就是这样欺负我的,欺负我是个乡下女人,所以企图霸占家中祖业,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律师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一身正气地站起来,直直跟扁栀对视,声音落向身侧的人。 “李女士,既然我们欧氏法务部接受了您的委托,您的这件事情我们就一定会管到底,我之前做过诸多法律援助,所以,您放心,各种难缠的案件我都接触过。” 律师一脸铿锵。 扁栀这边的人听着不答应了,于真真眉头紧皱,所有人刚要起反应时。 扁栀微微一笑,淡淡开口,“哦?来我这里讨回公道吗?那我倒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公道。” 扁栀穿过人群,站到律师面前,指着对面椅子,“请坐。” 律师有点懵逼。 没遇到过这种平和的状况,他看了眼身侧的李娟,眼神询问。 李娟低低附在律师耳侧,“看吧,李律师,我说过的吧,我这个外甥女诡计多端,是个笑面虎,你可要小心,我们家的家业可都靠你了。” 律师坐下。 打开李娟之前的陈述,开始跟扁栀洽谈。 刚要不客气开口,扁栀的身侧的椅子被拉开,周岁淮解开西装纽扣,缓慢坐下。 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直直看着李律师。 A城就这么大,周家如今掌权人小周总,谁没听过啊。 不过,听闻小周总走的是暖男人设,人也不错,是个讲道理的,李律师心里松了口气。 他重新正视扁栀,开口道:“扁院长,我的当事人李娟说,这个中医院是扁家老爷子出资建立的,并非您的母亲扁妖妖私人财产,所以您无法取得中医院的合法继承权,或者说,您只拥有这件中医院的一半产权。” “如今,我的当事人要求您归还属于她的那部分产权,我方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可是,我的当事人多次上门,却受到您跟您手下的不法对待,关于这一点,我们保留追溯的权利。” 律师的话落下。 扁栀没反应,她身侧的男人却是邪魅一笑。 刚刚还含着笑意的眸子里染了凌厉,他像是没清楚般,微微掀眸。 “李律师对吧?” 不等对方说“是,”周岁淮仿若全不在意的继续,“你刚刚说——不法对待?” “我——”周岁淮眸光的凌厉转化为冷然的利刃,“没听错吧?” “不法?” “怎么个不法?李律师,你给我解释解释?” 李律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业界铁律,刚上来就给对方下马威,这是惯用手法,他倒是没想到,周岁淮会追究到这种地步。 “就,就是这种说辞,”律师想迅速带过,周岁淮却寸步不让,矜贵抬手,“王律师,录音笔在运作吧?咱们也是带了律师的人,别什么脏水都让对方往咱们身上泼,一字一句给我记下来,” 周岁淮眼底冷厉如浓稠的雾,“今儿也是时候叫大家看看,中医院是谁在罩着的了,胡乱开口说话的,日后就别在律师界混了。” 这话一出,律师都是的深蓝色手帕掉落地面。 谁说的暖男人设! 谁他奶奶的说不易动怒! 律师赔了赔笑脸,轻咳两声,有点不太敢乱说话了。 小心翼翼地望向扁栀,“以上,我是陈述事实,请问扁栀女士,您认同我的说法吗?” 扁栀沉默了一会儿。 好久后。 才看着李娟,她的表情很淡,眸光也浅,“舅母,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我不跟您计较这个中医院当初是谁出资的,也不计较,这中医院有没有您的份,既然您是我的舅母,那么我作为小辈,也不跟你争抢,我只问您一句,这个中医院,您当真想要么?” 扁栀意外的问话,叫对方律师一顿,明显察觉事情不对。 李娟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立马,“当然要啊!” 她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底气,挺直了胸膛,看着扁栀的目光里满是贪婪的笃定,“我要啊!” “而且,扁栀,别说的好像是你让给我们的似的,当初老爷子确实出了钱,只不过,我家男人没有参与经营罢了,我告诉你,不仅仅是这家中医院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