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扁栀有点被周岁淮吓到。 她感受着他情绪的波动,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身体不舒服么?” 周岁淮任由她摸,两只眼睛盯着她。 扁栀放下手,不解的跟周岁淮对视。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周岁淮这才哑着音调,“我饿了。” 扁栀低“嗯?”了声,“不是刚刚从家宴回来么?没吃饱么?” “嗯。”夜色下,周岁淮的面容认真又真切。 “那,叫李婶给你做碗面?”扁栀放下笔,刚要起身,就被周岁淮拽住了手腕。 扁栀困惑低头。 只见周岁淮仰着头,眼神沉沉看着她。 然后在扁栀的怔愣中,周岁淮开了口。 他说:“小乖,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周大少爷,几乎是拥有半个A城财富的人,在院子里口吻低调又缱惓,低哑又悲凉。 “可以吗?”他仰着头,直直的看着扁栀。 扁栀垂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句话的潜台词有太多,她不知道是哪一层意思。 她紧了紧手,然后便见着这人红了眼眶,鼻尖透着微微的薄红,耍着无赖,摇晃着她的手, “我今日回家,被人嗤笑了。” 扁栀耐心听他说。 “我二哥跟三哥的两个娃娃,说我拍马都追不上你,嗤笑我智商不行。” 扁栀很久没去过周家了。 但众所周知,周家人都长得好,听说周岁寒娶的是当年第一美人,想来生的宝宝也一定软糯可人。 “然后呢?”扁栀觉得周岁淮孩子气的有些可爱,“这样便要可怜么?” “嗯,”周岁淮把扁栀拉到自己的身侧,一脸烦恼般又道:“我哥说,我们家拼不了智商,只能拼点人情味儿跟……” 扁栀偏头看他,“什么?” 周岁淮红着眼眶,半分没有不好意思,“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 扁栀闻言,低低失笑。 看着这人染红的眼睛,偏头略略取笑着问,“所以,你现在是在施展你的手段么?” 周岁淮丝毫不要面子的重重点头,“对。” “所以,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可怜可怜我?” “能不能收了我?” “小乖,我真的不错的,身高腿长,八块大肌肉,标准的勾人狐狸眼,身后整个周氏集团撑腰,我没逗你,你做我们周家的儿媳妇吧,我一定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周岁淮这话,颇有些又惨又可爱的味道。 “你好久没去过我们老宅了吧?” “前段时间,翻修了一遍,特别好看,今天我从家里走的时候,奶奶说让你得空了,我领你回家去走一走,说好久不曾见你,也不知道栀栀丫头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呢。” 院子里的声音轻柔不断。 周岁淮是有分享欲的人,非常会拿捏谈话的边际感,耍着小赖皮说着无聊的小话,却也能叫人听着会心一笑。 院子外。 沈听肆站在暗处,紧着拳头驻足良久。 李婶发现后,走到沈听肆身侧,顺着视线看了眼扁栀跟周岁淮的方向。 顿了一下后。 李婶淡淡开口: “听肆少爷,虽然有些话,作为下人的我没有立场说,但,为了小姐,我今天还是斗胆开口。” “小姐性子冷,可也有人能叫她热起来,深渊的人彼此凝望,终究不过是在挣扎深渊里,小姐心里有大爱,她该有个好结局。” “您是真心疼她的,自然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距离对你们彼此好。” 李婶一脸恭敬的说完这些话,然后,默默退下。 沈听肆面无波澜的站在原地,许久,身侧紧着的手缓缓松开,他扯唇一笑。 低低自嘲了句:“都已经,昭然若揭到这种地步了么?” 再抬头看向扁栀时,沈听肆停顿几秒,他将手里的食盒放下,然后转身进入浓稠的夜色中。 当晚。 沈听肆出国。 沈氏正式对外宣布退出国际奢侈品市场。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沈氏自成立以来失败的项目。 而刚刚洗完澡的王珍,在看到这条新闻热搜时,表情狠狠的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