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的身体从紧绷到放松。 前头的司机咧嘴透过后视镜跟周岁淮眼神对是一秒,而后讪讪移开,然后识趣的摇齐挡格板。 周岁淮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偏生还得控制着心里的愉悦,不能叫专心看手机的人发现。 司机的车子缓慢的善解人意。 周岁淮闻着扁栀身上淡淡的中药香味,几乎放松到要入睡的程度。 可即便是司机刻意在周边绕了几个圈,也终究还是会到家的。 周岁淮一边感叹美好的时光太短暂,一边纵着自己把身子的重量轻轻的落了些在扶着他的扁栀身上。 “到家了?”周岁淮哑着音调,轻柔的问。 柔软的声音拂过耳侧,叫人心尖发痒,扁栀身子敏感,直接整个顿住好几秒。 缓和后,才叹了口气,转头看把脑子磕在自己肩头的小醉鬼。 眼睛微微眯着,脸颊染上几缕红晕,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困倦极了。 “嗯,到家了,”扁栀本想张罗着周岁淮的司机过来顺手一起扶一把周岁淮,结果,还不等她抬手,那司机的车子便飞速疾驰离开,像是后面点了炮仗一般,扁栀看呆了。 等到她回神,连车子的尾灯都看不见了。 扁栀:“……” 肩头的人不依不饶,也不愿意站稳,东倒西歪的落在她的怀里,偏生周岁淮还长得高大,她捞着人往里走,气喘吁吁的走几步就要休息片刻。 这人便得寸进尺的嚷着不舒服,大手一捞,把她蹭进了怀里。 “周岁淮,”扁栀告诫自己不要跟醉鬼计较,于是托着手上的力道,微微仰头正经瞧他。 桃花大眼微微睁开看她,水光荡漾似的展露春光,眼尾微微下垂,呆住可怜意味,因着眼尾睫毛浓郁自带的落下一层阴影,倒像是刷了一层眼影般格外勾人。 鼻梁挺翘性感,再往下—— 是水润的唇瓣,在院内昏黄的灯光下,落着无声的蛊惑。 像是在说—— 来啊,试试吧,味道好极了。 扁栀看入了神,在敏感地察觉周岁淮的呼吸的气息落在自己鼻尖时,她看着眼前的唇瓣,小小的抿了一下唇。 “扁院长,需要帮忙吗?”王刚领着巡逻队在巡逻。 说话间,王刚已经走到扁栀跟前,将扁栀怀里的粘着几乎要拉丝的人扯了出来,招呼着身边的人一起上来把“酒醉”的周岁淮往扁氏公馆方向抬。 原本眯着的眼睛,在被拢起来的那一刻,狠狠地闭了闭。 一群坏事的家伙! 王刚勾着周岁淮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越往里走,越觉得自己肩头重量渐沉,甚至肩头还有一股施加力。 王刚心里暗暗感叹:这周小少爷还真重啊,还好刚刚他们几个出现的早,否则扁院长那么个瘦弱的小姑娘要是一路这么拖着人进来,可不得累坏了。 王刚自觉自己做了件助人为乐的事情,进入扁氏公馆后,才洋洋得意的对身后进门的扁栀说:“扁院长,周少爷借住哪个房间啊?我给您把人抬上去?” 这话落下。 王刚觉得肩头上的力道更重了。 扁栀微微一笑,指着楼上的房间,“那一间。” 就这样,周岁淮被人放进了房间里,等到房间门被带上了,他才无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大声崩溃尖叫。 啊啊啊啊! 天杀的! 老子控制着力道呢,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巡逻,多管什么闲事!让本就困难的追妻之路,越发的雪上加霜! 真的会Q! 周岁淮平躺在床上,听见楼下该死的王刚客套非常的对扁栀道:“扁院长,谢谢您上次介绍给我们巡逻队的御寒偏方,我们冬日巡逻啊,再也不觉得手脚冰冷了,我们全队都感激您呢,您日后有事张罗一声就成,小姑娘家家的那么个大男人扛进来,可别伤了自己,我的电话你知道,有事随时电话,我随叫随到。” 周岁淮听着这话,“……” 他本来幻想着的酒后吐真言,就这么被粉碎性破坏了! 周岁淮本还微弱的指望着扁栀会送一碗醒酒汤进来给他的。 结果,醒酒汤是送来了,送汤的人却是李婶。 周岁淮含泪喝下一碗浓郁到极点的醒酒汤后,生无可恋的平躺回床上,门口有声音一点点靠近。 他眼睛刚要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