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怔怔的看着扁栀。 他是真的不懂,扁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去纠结过去的事情。 扁栀看懂了林决眼底铺陈的冷漠与困惑。 她浅浅的叹息了声。 是她对牛弹琴,心底过于奢望了。 扁栀看了眼林野跟沈听肆,两人眼底倒是清明,但望向她时,有显而易见的盼望。 他们—— 是都在希望着她接受王珍的说辞,希望着她眷恋这个家,能够息事宁人。 他们的期盼,她看得懂,可她,无法成全。 扁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后,以决绝的姿态,头也不回的上了身后的车。 周岁淮随意跟上来。 车门合上时,车外还传来林野跟沈听肆两人喊她的声音。 扁栀没有理会。 周岁淮亦是如此。 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像是多呆一秒都嫌脏一般。 车内沉默气息延续好久。 直到抵达扁氏公馆。 周岁淮拉住了扁栀推门的手。 扁栀不解抬头,直直对上周岁淮满是怜惜的桃花眼。 “?”扁栀。 “怎么了?”扁栀问。 “那份录音,虽然做不了直接证据,但是,你有备份对不对?你给我,我跟你保证,不管他们如何狡辩,我会用录音,跟今天发生的一切,为妖妖阿姨伸张正义。” 周岁淮说话声音铿锵,带着坚定。 扁栀安静看着他。 有一瞬间,她脑子是麻木的。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在他们渴求维系和平的眼神下,无语沉默。 也希望了,在这种选择面前,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周岁淮的这些话,叫扁栀心口发烫,眼眶也一点点热起来。 这些年,她习惯性的培养自己的钝感力,在所有的情绪面前,都习惯性的延长反应时间。 可,这一刻。 扁栀还是心口发热,她对着周岁淮笑了笑。 “你相信我,相信那些证据么?” 周岁淮直直看着她。 “不止因为那些证据。” 扁栀一下子就听懂了周岁淮的话。 更因为…… 你是你。 你是扁栀呐。 嗯。 扁栀对着周岁淮浅浅一笑。 她顿了一下,然后主动说:“那些录音,做不了证据。” 周岁淮一怔,“为什么?” “因为,”扁栀敛下眉眼,轻声解释,“这个所谓的录音,在最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证据,录音跌落太平洋内,经过我的修复,音频可以听出大概。” 周岁淮:“什么内容。” 扁栀:“那个年代的录音设备,太陈旧了,李娟因为贪图成本节约,买的还是个便宜货,录音里头除了呼呼的海啸,什么也听不见,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证据,不过是我炸王珍做出来的一份虚假录音罢了,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当做证据了。” 要伪造一份录音,很简单,但是,当真要当做证据,是要经过证据检测的。 所以,认真来说,除了一个意识不清楚的李娟,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这样说的话,你还相信我,相信我仅仅依靠直觉下的,关于王珍是凶手的论断吗?” 毫无意外的。 周岁淮在扁栀的预期中点了点头。 扁栀轻笑,揉了揉太阳穴,两人进门。 扁栀今天累及了,上楼洗漱后便进入梦乡 而此刻。 隔壁房间周岁淮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一看,眼神微微眯起,停顿几秒后,他起身直接下楼,轻轻拉上了大门,他走进了黑暗中。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 男人一身狠厉,眉眼中的戏虐昭然若揭,“我没找,你倒找上门来了。” 张垚站在树下,头上带着卫衣的帽子,整个人彻底隐匿进黑暗中,像个见不得人的黑暗恶魔。 “好说。” 周岁淮没有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直接把人拎起来揍到七孔流血。 而是,靠在树下,冷冷说:“说说看吧,这么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