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看着周岁淮痛苦的侧脸,也沉默了。 这些日子,他跟在扁栀身边。 自然是知晓扁栀性情淡漠的,她很少有什么特别坚持的东西,除非病人,其余的,她好像都不太放在心上。 所以, 很容易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若扁栀真的是那么不在意别人的人,又怎么会选择做中医这个行业呢? 不说别的,单单她手里拥有的自己创造的爱马栀跟国际银行就够她几辈子的花销了。 何况,扁栀并不奢靡。 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衣服,喜欢包包,喜欢化妆品,她则常常素着一张脸。 她其实对世俗的牵挂极少。 周岁淮是一个。 其余的—— 或许,没有了。 李坤在心里艰涩的想,这次若周岁淮没有追上扁栀,按照扁栀的性格,等到回来的时候,或许心情已经沉淀好,两人的事情,便彻底翻篇了。 不过,目前还是要先处理好扁栀的事情。 黄金公关一小时过去了,扁栀的热搜后台还是进不去。 满城风雨,整个周家的人都把电话打到周岁淮这里来质问情况。 周岁淮一个都没有接。 他敛着眸子,下达指令,“告诉 既然是扁栀不想的事情,谁去攻克也没有用。 “跟冷放话,“让人无限扩大视频里张垚的面孔,让所有大v引导舆论方向,塑造出小乖不畏强权,面对恶人勇敢面对,站出来指摘一切的人设,”周岁淮的命令沉稳,一双眸子里却透着狠厉,“同时,把张垚给我拉到媒体电视台的门口,让全世界的人都看一看,恶人的模样!” “别让人给我跑了,一个礼拜后,把人给我带到面前来,我亲自问候!” 问候两个字,音调又沉又重。 听的李坤心惊。 车子抵达扁氏公馆。 周岁淮重重拉开门,大步急切进去。 李婶困惑与扁栀离开前的话,皱着眉头时,周岁淮进来了。 “岁淮少爷?” “你来了!”李婶的眼睛亮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也听说小姐去支援的事情了吧?她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我看新闻鼠疫很严重,周家人脉广,你能不能帮忙叫人照顾一些啊?你也知道我们小姐,一处理病患起来,那都是不要命的。” 周岁淮听着忧心。 他急忙问,“她……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么?” 李婶连忙点头,“倒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就是,走时,对着我笑了笑,说谢谢我陪她这么多年,这话我听着就觉得好怪。” 像是…… 在道别。 听得她心神不宁的。 “岁淮少爷,”李婶有些慌,“你说小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周岁淮紧在侧边的拳头攥的咔咔作响,他的眸光里闪过一抹沉重的痛楚。 “会没事的,”周岁淮的口吻坚定,“我跟您保证,就算我有事,我都不会叫小乖出事的,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说完。 周岁淮转身要走。 李婶急忙喊住了他。 “岁淮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岁淮背对着身子停步。 “你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周家一家人都宠爱你,一定都希望你好好的,健康平安,我们小姐也是,小姐性子内敛,但是,我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我看的出来,小姐对你不一样,” 否则不会纵容着他住进来,也不会纵着他偶尔的强势。 扁栀的性格清冷,可边际感极其的重,若不是喜欢,她不会允许有人打破底线。 “你也要好好的回来,否则,小姐也会伤心的,她一直是个踏实懂事的姑娘,你要相信她,始终站在她的身边,提点她偶尔也要照顾自己,这就很好了。” 在李婶的心里,扁栀是个极其又分寸的人。 她只不过是没有依靠,没有人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心里依靠。 她也只要一份心里层面上的依靠罢了。 周岁淮的眼神暗冷。 连李婶都看的清楚的事情,他却不懂。 她要的,始终是信任,是陪伴。 可他—— 都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