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岁淮躁郁症发作,所有人都要拦不住他时。 扁栀站在了镜头前,她疲累的眨了眨眼睛,对着镜头里疯魔的人只说了五个字:“周岁淮,安静。” 就只说了五个字。 仅仅五个字。 十几个壮汉都拉不住的人顷刻安静下来,他冲到镜头前,刚想跟扁栀说一句话,看她一眼也好啊。 可镜头的人却退了出去,他连一个头发丝都没有瞧见。 谁都害怕周岁淮会发疯,可他没有,他像一个永远不停息的陀螺,在警戒线外来来回回,走了三天三夜,外头泥泞的地面都被他要踏平时,那位病人的紧急警报解除了。 只听见细弱的“嘭”的一声响。 几秒钟沉默后。 监控镜头前,床上的病人坐起来,虚弱的对着镜头外的人艰难的喊了一句:“你们,快进来,这个女医生,晕倒了。” 那一刻,周岁淮浑身血脉停滞。 他怔在原地,然后疯一般的冲进去,扁栀晕倒在了地上,而她身侧,是厚厚的一大摞病人监测数据,跟药物治疗后的病人反应。 “这丫头……”秦教授看了都忍不住抹泪,“身体不舒服,还强忍着记录,真是个好姑娘。” 周岁淮直接把人抱出去,下一秒,两人就被隔离开,因为,扁栀被怀疑在照顾病人的过程中,感染鼠疫。 所幸。 通过检测,扁栀只是身体透支的太厉害,发烧晕倒了。 这次的高烧来势汹汹,退了又烧上去,反反复复好几次,等到彻底退下来,扁栀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整整一圈。 …… 扁栀困极了,只知道周边好多人在说话。 七嘴八舌,有夸赞她的,也说她药房管用的,有筹谋着日后药方如何实施的。 她头痛欲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在睡梦中,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灯亮的刺目,她艰难的抬起一只手臂,遮挡在眼睛上,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终于安静下来的大家说:“关灯,我困。” 然后,扁栀翻身,再次昏睡过去。 众人这才从扁栀的病房要抬步离开,鼠疫负责人看着周岁淮,对着这个几乎要疯魔的男人刚要说话,便见散去的人流中,一只纤细的手臂缓缓被窝中伸出来。 在他要把周岁淮客气的请出去,让病人好好休息时。 那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周岁淮的手腕。 扁栀还没有醒,她的这个动作,完全失出于下意识的举动。 细瘦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手臂上纤细的血脉凸起,叫人看着不忍心。 教授小声的张罗着大家出去,走时,顺带拉走了蹙眉的路遥。 周岁淮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扁栀拉着他的手,那一瞬间,他似乎有种,即便是此刻立马就死去,也值了的感觉。 扁栀睡的很沉,不过,抓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周岁淮就这么坐在床边,眼睛都不带眨的,扁栀睡了两天两夜,周岁淮就这么坐了两天两夜。 两天后。 扁栀醒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岁淮憔悴满是胡渣的脸,他的眸清浅暗冷,不过又在看见她苏醒过来的那一刻,眼底微弱的火苗,一又一下的跳跃起来。 “小乖,”像是许久没有说话,周岁淮的声音很哑,不过他自己似乎灭有发现,脸上带着兴奋,“你醒了?” 扁栀点头。 她慢慢的坐起来,在看到自己的手牵着周岁淮的手腕时,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松开。 周岁淮被扁栀的举动怔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扯唇笑了,也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说给扁栀听,“饿了对不对?给你熬了粥,还想吃点什么么?” 扁栀摇头,她只喝了粥。 喝完粥后,周岁淮眼神殷切的看着她,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跟胆怯般,“小乖,你,再休息一下?” 他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但是,他绝不离开。 可,又总该说点什么。 “那天,”周岁淮想解释。 “那天,”他的话还没开始说,扁栀先开了口,跟着他的那两个字说下去,她的语调很慢,带着刚刚病后的虚弱,声音也低,很柔,可听起来很理智,也很决绝, “我记得,我跟你说了恭喜。” 周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