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也没说话,淡淡一笑,并没有过去“哄”霍无尊。 扁妖妖也没有强求。 父女两的关系,要靠他们自己,她能做的就是偶尔后面推一把,日久天长,总会好起来。 说到底,她相信霍无尊对扁栀的真心,也相信,扁栀这孩子,自小良善。 扁妖妖笑了笑,指着客厅里的医案,“之前整理的,放在你元姨那里,你有兴趣的话,去看看?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做你最喜欢的菜。” 说着扁妖妖进了厨房。 扁栀百无聊赖,走到客厅里,桌面上放着一本很厚的手抄本医案,里面抄录了这些多年扁妖妖行医途中所诊断过的病人病案。 扁氏公馆的各处扁栀都很熟悉,昨晚又是一个人睡的,扁栀睡的不踏实,这会儿还有些困倦。 拿起医案,扁栀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不知不觉便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中间有人过来,在她手边递了杯牛奶,温的,脚步声很轻,像是不想打扰她。 扁栀眼睛盯着医案,视线落在医案上的病例上,也没太注意是谁送过来的,端起递到手边的牛奶,几口喝了。 窗帘被打开,落地窗被拉开一半,风吹进来的角度恰好让扁栀觉得舒适。 面前多了一盘切的精致的水果,每一块上面都放了牙签。 人来了又走,脚步声依旧轻的像是没有声音。 扁栀从托着下巴,到全神贯注,再到浑身放松下来,懒懒的靠在地垫后头的沙发上,最后,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躺倒在沙发低下,窝成小小的一团。 各种姿势变化,视线却始终停在医书看。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不远处的玄关位置站了许久,她若有所感,转头看过去,见霍无尊转身出了门。 扁栀收回视线,依旧看医案。 不多会,那抹关注的视线又回来了,扁栀再次转头过去,霍无尊抬步朝她走来。 递了个格子的软毯给她。 “新的。” 扁栀安静看他。 霍无尊轻咳了两声,低低解释,“他们说,你有洁癖,刚买的,盖着点,别被风给吹到了。” 说着,拆开了软毯的包装,紧了紧面料确认柔软贴肤后才递到扁栀的手里。 扁氏公馆靠山环海,风确实有点大,扁栀就是懒,一坐下了,也就懒得起来。 扁栀第一次发现,霍无尊这人看着人高马大的,还挺细心。 扁栀接过软毯,察觉霍无尊便没有走,他站在原地,目光在她坐着的那块地垫上停留了几秒。 扁栀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我洁癖也没那么严重,只在外头的时候,才比较防备,”做医生的嘛,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毛病,“不用特意招待我。” 扁栀以为,霍无尊是客气。 当然,也有对扁妖妖的爱屋及乌。 “好看吗?” “嗯?”突如其来的发问,叫扁栀愣了一下。 察觉霍无尊是在问自己手里的医案,她点点头,“还行。” 话到这里,成年人应该就要礼貌且知趣的结束对话,但是,霍无尊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抿了抿唇,像是想多找一点话题,原本冷厉刚正的脸上有一丝小局促。 “那,渴不渴?” 扁栀摇头。 “饿吗?买了你最喜欢的雪花酥,要不要吃一个填填肚子?” 扁栀也摇头。 “那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手里的这本医案,有趣的地方?” 扁栀眨了眨眼睛,大门没关,冷哥此刻倚在门上憋笑。 扁栀这人最抵挡不了的,就是热情。 还是这种—— 对面看起来也不是热情的人,可是偏偏憋着一口子气,在这里非要了解你更多的热情。 老实说。 扁栀想走人了。 她,不太会面对这种情况。 可对面的人,看着她犹疑的模样,似乎很失落。 僵硬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木然,掺杂着她能够洞察出来的伤心,很僵硬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也,也是,”这里两个字出来,给了扁栀一种,自己把人欺负惨了的愧疚感,“你的这些东西,我确实也不太能理解。” 冷哥在门口,嘴角扯到太阳穴,“说说嘛,”口吻十分欠揍,又揣着一股子看热闹的悠哉,“不过也是,隔行如隔山,缺失,终究是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