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再次出现在李景隆面前的时候,已经没了那日的颓色,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 反观李景隆,却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人都显得没有精神。 几日未刮的胡须长了出来,平添了几分衰色。 李景隆看着朱棣出现,面无表情,只是无神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 “开门。”朱棣开口唤人将门打开。 悉所作响之后,牢门被朱棣从外面推开。 看着颓废的李景隆,朱棣皱眉,有些嫌弃的示意身后之人将李景隆拖了出来。 等到下人们伺候李景隆洗漱完毕之后,李景隆便被人带进了军营的主营帐之中。 “你将我带来作何?”李景隆死灰着一张脸,倒是让他那常年暴晒在太阳底下的皮肤白上了几分。 “你对本王何须这么强烈的敌意,世子,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不是吗?” 朱棣脸上挂笑,可是眼中并无半分感情流露。 “你若拿我当兄弟,就不该把这唯一的遮羞布扯下来。” “朱棣,别骗傻子了,你何曾拿我当兄弟。” 李景隆眼眶通红,声音虽低,却字句透露着嘶竭。 “世子说错了,不是本王骗傻子,而是本王的父皇,拿所有人当傻子。” 朱棣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父皇这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无论忠臣还是亲子,都躲不过父皇的忌惮。” “本王和曹国公,只是其中两个棋子罢了。” “不仅如此,当初陪在父皇身边打天下的老将,如今,还剩谁?” “李景隆,难不成你看不明白吗?” “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装傻充愣的,也是你自己。” 随着朱棣步步逼近,李景隆的呼吸也便得狭蹙起来。 “闭嘴!”李景隆有些歇斯底里。 他何尝没有怀疑过自己父亲的死。 可是侯安华已经被推出来了。 若是他仍旧说服不了自己相信皇上给他的结果。 曹国公府能不能保住都是另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他何尝不明白。 他爹临终之前,让他好好活着,不要去追究那么多,不要去想那么多。 就是对他的劝诫和安慰。 明明他那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不去追究,不去在乎。 可是现如今被朱棣拆穿,李景隆恨朱棣,更恨自己。 “李景隆,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替父报仇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朱棣站在李景隆的面前,比坐着的李景隆高出不少。 此时他倪视这李景隆,字字斟酌的询问道。 “朱棣,别把你谋反之意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我父亲的仇,是我曹国公府的事情,你蓄意谋反造乱,是你燕王的事情。” 李景隆哪里不明白朱棣的用意。 “那就是你并无意与本王联手了?” 朱棣不怒反笑,丝毫没有介意李景隆说他谋反。 李景隆虎视眈眈的看着朱棣,却是没有说话。 “朱棣,你赢不了的。” 许久李景隆看向耐心消耗殆尽的朱棣,还是开口拒绝了朱棣的提议。 “先不说皇城之中的禁卫军,光是城外驻扎的储兵都够你喝上一壶。” “况且我来北平之前,太子朱烨已经在筹备从巡防营抽调人手组建枪炮营了。” “虽然火铳到底如何,我不知晓,可是火药的威力我是亲眼目睹过的。” “想必那火铳,也是强悍的兵器。” “朱棣,你没有胜算。” 李景隆的声音有些悲戚。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装傻,忍气吞声,也不愿意揭竿起义的原因。 他没有胜算,哪怕朱棣坐拥北平十万雄兵,对上皇上,也没有多少胜意。 “朱烨!” 听闻道朱烨的名字,朱棣冷哼一声,满是轻蔑,随即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展开在李景隆的面前。 看着李景隆那讶然失色的表情,朱棣徐徐说道:“倘若,他手中的资本,本王也有呢?” “这……这……这火铳的图纸为何在你手中。” 李景隆这下是彻底傻了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