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 整座 别墅笼罩在夕阳朦胧的余晖中,光亮一寸寸消逝。 饶念睡了整整一天,此 刻到了晚上已经彻底没了困意。 晚饭是佣人专门送到房间里的, 很经典的粤式菜,清淡但精致, 是适合病人的病号餐, 应该是为她单独特意准备的。 她独自 一个人用过了这顿显得有些孤单的晚餐,而后便百无聊赖地四处看。 透过窗户,饶念能看见外面院子里的景象。 如果说是他的家, 反而有些委屈了。 这座宅院坐立在半山腰上,占地面积实在惊人, 从窗口望出去仿佛也只能窥见其中一角, 夜幕低垂,外面的场景看不算清晰,能够看清楚的也只有伫立在庭院中央的喷泉池,还有门口戒备森严的警卫, 训练有素的保安按批次在庄园内巡逻。 无声弥漫着一丝压抑。 荀叔这样同她解释道:“从前有发过暴徒闯入的事件, 所以加强了警卫。” 闻言, 饶念里微微一惊, 不太确定荀叔口中的暴徒闯入指的是什么。 是指绑架?还是其他什么别的。 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豪门活好像突然照进了现实。 见老人并没有算过解释的意思,饶念只好轻轻点, 没有再问下去。 老人家虽然面冷,但也愿意带着无所事事的饶念四处看一看。 主楼的对面还有一处特别的地方, 是一个透明玻璃笼罩的,类似简约天文台的地方。 为什么说那地方是简约的天文台呢, 因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温室改造而成的。四周完全透明,里面空无一物, 只有一架天文望远镜孤单又突兀地伫立在中央。 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光,显格外遥远而虚幻。 她看着那架天文望远镜,下意识看了几眼。 见饶念的视线注意到那里,荀叔难主动开口,眼里不自觉流泻出一丝怀念,神情也微微柔和下来。 “那是少爷十岁那,夫人送给少爷的日礼物。” 口微微一动,饶念不禁好奇道:“霍先的母亲吗?” “是,那时候老爷不允许少爷过接触这方面的东西,夫人才偷偷给少爷买了这个。后来老爷不再回来,夫人就索性把花室腾空了,给少爷做成了这个简易的天文台。” “但自从夫人因为意外去世之后,少爷也就不再住在这里了。这个天文台,少爷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老人寥寥几语,饶念的脑中也大概地补充完了整个故事。 有很豪门联姻并非基爱情,霍聿深的父亲大概也对这个家庭并无少感情,所以并不常回家。比起父亲这个角色,或许更类似一个培养。 而霍聿深身为继承人,在培养的眼里,他的性格应当冷静沉稳,的确不需要这种浪漫而不切实际的爱好。 把身体中感性的部分剥离,只做一个冰冷而理智的掌舵,这是家族教给他的,也不容他选择。 而唯一愿意让他遵从自己喜好的那个人,也离开了人世。 这座偌大的宅邸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怎的,饶念的口忽然觉无比沉重。 就好像,她今天因为意外,而偶然获了踏入他领地,窥见他的机会。 和她想象中的光鲜亮丽不同。 就像是星辰和月亮的背面,光明的另一面,永远是阴影。 除了那架特别的天文望远镜,别墅里还有古董文物随处可见,就连客厅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伫立着清代瓷瓶,饶念觉好像走进了一家小型博物馆。 她平时就喜欢看这些,逛上两三个小时不觉闷。 就在饶念逛到客厅的某一处放置瓷瓶的玻璃柜前时,目光却不自觉被后面的墙壁吸引过去。 她的视线微顿,那是一处很隐秘的角落,一寸墙皮已经微微脱离了,显露出里面略微陈旧的痕迹,已经被烧成了焦褐色,乌黑的痕迹。 暂时还没有被任何人发觉,除了她。 是...发过火灾吗? 能将墙壁熏染成那样深的颜色,势必是一场大火。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刚刚荀叔所说的,好像两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关联。 返回房间里后,饶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