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天子,如此五体投地。 “我还不至于追责先帝,不过让啊,这事情我记下了,下次断不敢再出此竭泽而渔之毒计。” 刘辩轻描淡写地说着,张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感激涕零。 “袁爱卿,朕要营建的乃是学宫,为何要造学宫?便是为了广邀天下贤士入我怀中,再行裁撤那些尸位素餐之人。” “你为官几十载,不会不知朕的难处吧?他们虽是这大汉毒痈,却也不可一刀腕去,只图痛快,国体还要运转,黎民尚需官家啊。” “此时当以火烧银针,逐个挑破,挑破第二个时,第一个已经长出肉来,便不会那么痛了。” 刘辩微微一笑,耐心地向袁滂解释道。 “这……是臣下无礼了。” 袁滂听闻,一时间无地自容,他原以为少帝又是个不知国事,贪图享乐之徒。 “无碍,大汉积弊甚多,还需诸卿勉力啊。” “可…陛下,臣还是没钱啊。” “曹爱卿,到你了。” 刘辩微微一笑,对着曹操招了招手。 “遵命!臣!曹操,奉陛下密诏,连同常侍张让,连夜密除十一常侍,臣或审或刑,重罚之下,十一常侍尽皆认罪,且已没收一切财物,并尊陛下密诏,只除其首恶,不累其旁支。” 曹操站在太庙内,朗声喊道。 也是天光无声地落在了太庙之外,往殿中的亮度都拔高了几分,“国运增加了!” 刘辩紧握玉玺,闭眼探查,原本小泥鳅一般的国运,此刻已经长成了一条小蛇,它乖乖缠绕在刘辩的臂膀上,让刘辩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 “陛下,臣共查封钱,千万贯,粮食九百万石,其余田地、古物、字画、珍宝无数,已尽入国库!” 刘辩睁眼,他对古代的钱财与粮食单位没什么感觉,但袁滂和唐瑁已经惊呆了。 “孟德啊,以你见识,九百万石,若养精兵,可供几何啊?” “这……粗略算下,可供十万大军,数年之需。” 刘辩闻言随即点头,他知道所谓十万大军,除了战斗人员外还有非战斗人员也要算入其中,真正打仗十万人,算上骡马、徭役只怕全员总数要在三十万上下。 “想不到这十一常侍竟比朕还富。” 刘辩微微一笑,吓得张让再次跪地,“臣愿捐钱帛给陛下少府。” “不用啦,以前贪的,你留着,朕要了自会开口,日后再贪,我只好把你交给孟德了。” 张让闻言,吓得冷汗直流,他可见识过曹操审人的手段。 张让伏地,细细数着,自己跟着灵帝时,似乎没有一次惊慌失措的,反倒跟了少帝,单单三日把他一辈子的害怕、担心,都经历了一遍。 “难道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张让心中暗想,对刘辩又敬畏了几分。 “陛下,恕臣直言,十一位常侍还有家产分布京城各地,臣已经派了西园军士前去运输了。” “甚好!那么后续营建之事,便由袁爱卿和国丈细细商讨了,细节问题不必问朕,你们只需知道这是用来吸纳天下人才的便好。” 刘辩摆了摆手,示意唐、袁二人退下。 偌大的太庙里,只剩下了意气风发的曹操和抖若筛糠的张让,刘辩似笑非笑的脸庞看了过去,张让立刻吓得跪倒在地。 “臣…臣有罪,请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