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竟会查到母后…倒是让臣妾惊讶。” 唐姬突然调转话头,说了句没来由的话。 “皇后,是否跟着唐国丈学了些史料?便觉得皇家的贪墨便不叫贪墨了?” 刘辩微微一笑,转头看去。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母后有诞陛下之功,聚拢一些钱财,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两成之数,怕是有些过了。” 唐姬迅速从刘辩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对贪污这一问题的敏感性,立刻说道。 “嗯,朕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战事四起,当是将钱粮用在刀刃之时,岂能如此贪墨,但毕竟是朕的母后,朕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刘辩哀叹一声,看向了唐姬。 “不如臣妾同陛下一起去面见母后,若是陛下话重了,臣妾也好从旁协助一二。” 刘辩闻言,不得不夸一句唐姬的蕙质兰心。 “就如此吧。” 一刻后,刘辩在太后的寝宫中传召了张让。 此刻太后同张让对视了一眼,立刻知道了刘辩的来意。 “张常侍,朕给你的俸禄不够用吗?” 刘辩看向张让,发问道。 “臣知罪!” 张让没有二话,立刻跪下叩头,作为历经两朝的老狐狸,他深知,如此关键的时刻,若是狡辩,便被刘辩送上洛水畔的刑场。 此刻不如老实认罪,等何太后来救自己,毕竟皇家贪墨还是需要他这样的白手套来运作的。 对面张让的果断认罪,刘辩竟不好再说什么。 “张让,去朕的皇庄养老吧。” 刘辩此言一出,殿内立刻变得一片寂静。 张让并未搭话,而是微微抬眼,看向了一旁的何太后。 “…陛下,对于乱臣贼子都能宽仁,为何对张常侍如此……” “母后,岁入的两成,是否太过了?” 刘辩转身看向何太后,柔声问道。 何太后闻言,立刻怒目看向张让,张让立刻开始辩解,“回太后,臣已将一半之数,充入少府了。” 何太后闻言,又转头看向了唐姬,唐姬微微点头,表示张让并没有说谎。 “陛下可否放张常侍一马?他已年老,本就没几年了。” “母后,只此一次,朕会重启何苗,就让他去缇骑中做个越骑校尉吧。” 何太后闻言,顿时语塞,不知不觉间,刘辩的成长已经超出了她高估后的预期。 “多谢陛下,哀家会将剩余部分退还的。” “母后,拿便拿了,退还之事凭空落人口实罢了,剩下的就交给张常侍去运作吧,好过无根之水,年年从岁收中汲取。” 刘辩说罢,当着何太后面,将袖中的账本拿了出来,放置在烛火之上,付之一炬。 何太后见账本沦为灰烬,而自己的族兄也得了个清闲的职位,心头的大石也总算放下了。 “儿告辞了。” 刘辩领走前,对着何太后微微一笑。 偌大的寝宫内只剩下了何太后与张让两人。 “陛下的变化太大了,哀家甚至觉得他与小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了。” 何太后哀叹一声说道。 “太后,无论如何,陛下终究是您的孩子。” “你啊,下一次哀家可救不了你了。下手也太狠了一些。” 何太后看向张让,嗔怪道。 “回禀太后,这乡县的族老和官员也都是要大点的,实际上咱们能到手的也并不多。” 张让委屈地解释道。 “你如此说,哀家便知晓陛下为何把重点放在了那些豪绅身上了。也罢,陛下回朝,哀家也可得几日清闲了。” 何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张让退下。 实则何太后一个居住在深宫的妇人,哪里需要那么多钱财,无非是为了刘辩打点一下各家大臣的家眷,扶持一下母族的族人罢了。 处理完此事,刘辩并未留宿宫中,还是回到了校事府中与荀彧和满宠继续处理司隶各地的贪污事宜。 若是这类事件不在大战前做好,会在战事开启时,留下极大的隐患。 两日后,经过君臣间的不懈努力,终于完成了这场涉及千人的贪腐勾结案。 其中罪行重大的已经被押往了洛水河畔,而罪行较轻的,也被罚没了一些家产,并押送前去观刑。 刑场之上,为首的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