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下脚步,偏头转来,原身天不怕地不怕地就站在他剑尖所指的位置。 沈初星呼吸一滞,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是他! 那个在卡牌片段中杀了“自己”的男人。 原来他叫穆云洲,是公主的驸马。 “林都玉儿,你不要无理取闹。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剑,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哦?原身叫林都玉儿。 看样子,这小两口关系不太好啊。 沈初星在短短时间内得到了不少信息,忽然也觉得现下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丝毫好处。 至少理清了一些人物关系,没有一头雾水。 林都玉儿跺了跺脚:“这大夏国的地方,本宫哪一处去不得?就连你脚下这座驸马府,也是父皇看在你我成婚的面子上才赐给你的!” “呵。”穆云洲冷笑一声: “是臣冒犯了,若是惹得公主不快,臣今日就搬出这驸马府去。” 说罢,将剑放回了兵器架上,看也不看眼前娇滴滴的人。 “你!你!”林都玉儿气得不轻: “我不管你了!你若是不愿入宫同我一起拜见母后就罢了,若是母后问起,本宫也不会替你再打幌子!” “等等!”穆云洲出手拦住了林都玉儿:“公主今日要入宫?” 林都玉儿推了推眼前人的胸膛,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只能气呼呼地说道: “别在我眼前装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三番两次视本宫于无物,熟不知你在本宫眼里连个奴才也不如。” 女人刻薄尖厉的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沈初星听得是心惊胆战。 骂驸马是奴才?若是这个林都玉儿一贯如此,沈初星倒是不奇怪驸马会杀公主了。 口头伤害也是伤害。 不过,这个驸马的态度也有待斟酌。 “你!”穆云洲双唇紧闭,怒目圆睁,吓得林都玉儿当场汗毛直立,还以为他凶巴巴的就要动手。 半晌,却见他平息了怒气,冷淡说道:“臣并不知道公主今日要入宫的事情,还请公主等臣半刻钟的时间,云州换一身衣服就来。” 说罢,毫不留恋地转头,往屋里走去。 林都玉儿轻轻拍了拍胸口,泫然欲泣:“秋意,你瞧见没,驸马刚才差点要打我。” 被唤作秋意的丫鬟赶紧上前扶着公主:“驸马哪儿敢啊!公主莫要多想。” 正巧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急匆匆走上前来:“公主,您怎么到驸马府来了,叫奴才们一通好找。马车已经备好,就等公主入宫了。” 林都玉儿低垂着头:“嬷嬷,你说我哪里不好?驸马要如此作践我。连陪我入宫给母后请安也要推诿。” 沈初星听见原主的话若有所思,却听那刚来的嬷嬷说道: “公主千般好、万般好。不好的是驸马爷。驸马爷这样做也不是一两回了,公主千万别往心里去,收拾收拾尽早入宫才是正事。 这天寒地冻地,若是入宫晚了,出宫的时辰必然也早不了,若是让公主在夜间受了寒,那就是老奴的不是了。” 林都玉儿用帕子擦了擦脸:“可是驸马说换了身衣服就来。” 沈初星见老嬷嬷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快,继而说道:“那公主也该去生了炉子的马车里去等,站在这里受冻算怎么回事?驸马真是不知道心疼公主!” 秋意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在触碰到老嬷嬷的眼神之后,却低下了头。 沈初星越看越觉得乐呵。 这公主有意思,这嬷嬷更有意思。 林都玉儿明显是喜欢这个驸马的,她在面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时常称呼自己为“我”。 只有在生气的时候,特别是对着驸马生气的时候,才会自称“本宫。” 而即便林都玉儿面对穆云洲时,疾言厉色,话里话外还是能听出委屈眷恋的意味。 就是这吵架方式太火爆了些,确实有些不入耳。 至于穆云洲,沈初星暂时没看透,不知道他对公主是否有情义。 可这嬷嬷实在是奇怪,公主驸马之间不合,连秋意一个丫鬟都知道要好好规劝,她却尽是言语带刺、挑拨之言。 说半刻的时间,就半刻的时间。 半刻之后,马车准时起程。 沈初星正奇怪,难道不等驸马了吗? 就听原身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