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四人缩了脖子。 石汲月不再纠结找没找到那个老头了,只想赶快回到屋子里。 八卦镜在他们推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沈初星捡起来吹了吹灰尘,又挂了回去。 沉入系统一看,已经00:06了。 荒草萋萋,在黑暗中如同魑魅;远处的枯树也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令人遐想。 石蕴深最后看了一眼门外,落了锁,希望今晚可以平安度过。 预想当中的僵尸大军并没有出现,四个人一直挨到凌晨四点,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沈初星蜷缩在地上昏昏欲睡,感觉有人给自己搭了一条被子。 她想往上攥一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好疼啊——好疼啊——” 沈初星汗毛直立,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这不是队伍中其他三人的声音,熟悉是因为之前她听到过这个人说话。 “好疼啊,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那只冰冷的手攀了上来,顺着沈初星的大臂一直摩挲到了她的脖子,再渐渐收紧。 “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沈初星被迫睁开眼睛,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一直闭着眼睛,说不定真的会被这双手掐死。 可是当她真的睁开,却发现自己还不如被掐死。 这是一个死状极惨的鬼,面色惨白,皮肤浮囊,头发稀疏,头皮绽开,像是活生生被拔下了头发。 他双眼浮肿,瞳孔缩小成一个点,流着血泪。 下半张脸以奇怪的方式肿着,一开口说话,沈初星才看清他的舌头被割了,牙齿也被拔了。 身上绑着粗麻绳,正面还好,可是背后却隐约透出血迹。 沈初星被吓得又闭上了眼。 “你为什么不看我?”他又问,声音期期艾艾. 沈初星皱着脸,眼皮不断地颤抖:“是梦,是梦,一定是梦。” 她想要偷偷用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 天杀的,这是什么鬼! 那双手又攀了上来,沈初星又被迫睁开了眼:“别掐,我看着你呢。” 这回,她又看清了这双手的样子,指甲全被拔光了,凄惨地留着血,一个手指肿得有两个手指那么大。 要不是这个鬼想要掐她,她都要同情这个鬼了。 “看我。为什么不听我说?” “你说!”沈初星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 可是他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就是不继续下去,情绪反而更激动了。 沈初星生怕他气得杀了自己,脑子快速运转着,在他收紧手掌之际,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要找周跋?” 他突然全身定住,继而表情无比凶恶:“你认识周跋!” 坏了!沈初星觉得自己做了蠢事。 眼前的男人突然将嘴张到极致,想要将她一口吞了似的。 无计可施之下,沈初星只能赌一把。 她试了一把,想从空间里把桃木剑拿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竟然是无名的女子剑。 月白色的剑气闪过,沈初星被晃得闭上了眼,下意识用手掌捂住。 能动了! 她刷的一下醒了过来,眼前狰狞的男人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她还来不及放松,一把利剑从天而降。 沈初星往右边一滚,这才免了自己被无名的剑穿心而过。 女子剑直直插在被褥之下,距离沈初星的后脑勺不过几寸。 她又怕又庆幸,刚准备开口说了些什么,又听见一声“我*!” 沈初星转过头,半抬起身,就见林苏河浑身一个大哆嗦,从地上弹坐了起来,与此同时青芜剑气蓬勃,在屋内绕了一整个圈,然后又乖乖回到了他的手上。 看看别人的剑,再看看自己的剑,沈初星心态崩了。 哪有剑会谋杀自己的主人的! 紧接着,石蕴深和石汲月也仿佛被吓醒了,从熟睡中直接惊醒。 “鬼!鬼!”石汲月着急忙慌地乱找着,把枕头也给丢到了一边,直到她把火形符攥在手里。 林苏河和沈初星生怕她吓得把屋子都给烧了,赶紧爬起来制止她:“没事,没事了,月月。” 石蕴深初时还有些迷茫,直到发现大家的状态都不太正常,这才确定,原来大家都被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