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账簿,缓缓抬头,魏元吉这才注意到对方凌厉的眼神。 不知为何,这眼神和感觉,让魏元吉突然感觉像是在面对公孙杨,流下冷汗。 白修平直直盯着他道:“你倒好,竟然还让手下随意地将我安置在客房,现在还盘坐在高堂大位之上,让我来拜见你。” “你是觉得我少教主这身分不够吗?还是说你已经承认你有谋反的意图了?” 魏元吉顿时喝止道:“少教主大人!请您注意措辞!” 谋反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谁也接不住。 而且不同于魏春兴这种年轻一代,万一魏元吉这种高位之人真被挂上谋反的罪名,可就不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 他的脸已经挂不住了,脸色很是不满。 白修平没有理会,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还是你觉得此生足矣,幸福的日子过够了,现在可以死而无憾了?” 魏元吉顿时满脸涨红,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就要发难。 但片刻后,魏元吉却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牙哈哈笑道:“不愧是少教主大人呢,今日得见您的英姿,想必明教的未来定是一片光明。”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所犯下的错误,还望少教主您宽恕他。” 魏元吉说到底终归是秘宫之主,和魏春兴这种年轻人不一样,当日魏春兴在邵华楼就被激怒,让白修平有机可乘。 但今日同样的情况,魏元吉却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魏元吉连忙起身,让开主案台的位置,拱手相让道:“若教主大人今日在此,见到少教主您的成长,必定会倍感欣慰。” 随后两手一摆,示意少教主落座道:“来,您坐这边。” 只是魏元吉压制住情绪,就代表白修平打算放过他了吗? 白修平毫不客气地直接踩上桌面,双手负后,趾高气昂道:“好吧,既然魏宫主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咚”的一声。 桌面的纸张被踩得皱巴巴,原本昂贵的梨木打造的桌子被一脚踩出鞋印。 魏元吉见状先是一愣,随后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 梨木桌再昂贵,对他聚宝宫主来说也就那么回事,但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给脸。 让魏元吉又一次想到那个同样不给面子的公孙扬。 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昂的。 但对方显然是刻意不给他面子,为的就是让他发火,魏元吉自然是知道这点的。 当白修平坐下后,挑着眉看向他时,魏元吉与其对视一眼后,尴尬地呵呵一笑。 深吸口气的魏元吉在屋里漫步闲逛起来,显然是在调整情绪。 魏元吉能担任聚宝宫的宫主,自然不会一无是处,但身为明教的秘宫之主,谁见到他不得恭敬有加。 偏偏这两日,先后被两个不讲武德的年轻人打自己的脸。 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魏元吉叹了口气。 很是轻松写意地坐在主案台座位上的白修平,单手托着头,心中有些得意。 他完全能猜到此刻魏元吉心中有多恼怒,偏偏还不能发作。 他曾经应付过这种人,对此可谓是颇有经验。 当年中原最富有的商会会长与最贫穷的丐帮帮主,两人都是这种类型的人。 对此他也曾忍不住问丐帮帮主,为何两个贫富差距到极致的人,却会如此相像。 丐帮帮主哈哈笑道:“臭小子,拥有一切的人,和一无所有的人,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虽然如今的白修平还没彻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面对这种人,挠其痒处,顺势而为才是最有效的。 魏元吉正好就是这种类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