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雪俏脸刷地红了,连忙推开了顾南。 她的思想还非常保守,被孩子看到她和顾南拥抱,感觉很尴尬! 转身就看到小夕抱着小被子,漂亮的小脸上全是笑意,看起来特别开心。 旁边站着一脸严肃的小朝,但小朝没有说话。 夏清雪快步走到主卧门口,对两个娃娃说:“没事了,爸爸做噩梦而已,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玩呢!” 小夕笑眯眯地跑到顾南身边,拉拉他的大手。 “粑粑,小夕想跟粑粑睡。” 顾南俯身把女儿抱起来,用胡茬扎了扎她柔嫩的小脸蛋,“好,今晚爸爸带你。” “好耶。”小夕更加开心了。 顾南把小夕放在床上靠墙的位置,将被单裹住她的小身子。 哪怕羊城四季如春,进入九月后,夜间还是有点凉的。 不盖被容易感冒。 小夕悄悄地问:“粑粑,你跟妈妈是在亲亲吗?” 顾南躺下来,手指弹了弹女儿的脑门,“小孩子不许打探大人的事!” “哦,知道了。”小夕嘴巴嘟起来,像是能挂个油瓶。 梦里的场景,再一次侵扰了顾南,他心底一阵剧痛。 伴随着强烈的悔恨,顾南轻声问:“宝贝,爸爸过去很混蛋,你恨爸爸吗?” 小夕摇摇头,小手抓紧被单,认真说道。 “小夕不恨粑粑!麻麻说过,粑粑是交了一些坏朋友,才会变成这样,粑粑不是坏人!等那些坏朋友走了,粑粑就会变好的!” 顾南心里一惊,惭愧得脸颊发烫。 想不到,夏清雪一直在孩子面前维护他! 难怪他那样对夏清雪,小夕还是跟他很亲。 只是小朝智商高,懂事早,夏清雪的谎言骗骗单纯的女儿还好,骗不了心思缜密的小朝…… 顾南拍了拍小夕的背,柔声哄着,“睡吧,宝贝,明天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孩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顾南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有种强烈的幸福感。 小朝站在门口,小手扶着门框,一言不发地看着书房的门。 夏清雪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小朝,去睡觉吧,明天去游乐园,要养足精神。” 小朝点点头,走进了卧室,自己脱了鞋子,爬上大床,钻进了小被子里。 夏清雪刚要关灯,只见小朝抬起头,喊了一声“妈妈”。 “怎么了,是要上厕所,还是哪里不舒服?” 夏清雪生怕他感冒了,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小朝摇摇头,“不是这些,妈妈,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夏清雪关了灯,躺在小娃娃的身旁,“说吧,孩子。” 黑暗中,小朝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他声音里有一点迫切。 “妈妈,他还会再打你吗?” 夏清雪怔了几秒钟,她没想到儿子会这样问! 儿子不是没有这样问过。 以前顾南喝酒了就打夏清雪,年幼的儿子,一次次哭着抚摸妈妈手臂上的伤痕,哽咽着问她这句话。 夏清雪只能一次一次骗他。 不会了,爸爸不会再去喝酒了。 爸爸不喝酒,就不会打妈妈。 爸爸会改的……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不相信了! 一次次粗暴虐待,让夏清雪对顾南彻底死心! 她早已经成了一具空洞的躯壳! 可是,这三个月顾南的表现,让她死去的心,再次燃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夏清雪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孩子。 小朝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让人心疼。 “妈妈,我在书上看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要太相信他!” 夏清雪心疼地搂过儿子,“傻孩子,人都是会变的,至少爸爸这么多天,都没有再犯浑,对奶奶,对我,对你和妹妹,都很好!我们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对吗?”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沉默了一阵子,小朝才轻轻嗯了一声。 等孩子睡着,夏清雪陷入沉思。 应该在给他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