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农桑为本,辅以商贸,因地势地利,以有余补不足,论以利银收税金”
颜君齐一怔,这不是他会试答的卷子吗
“回陛下,是臣所言。”
“那便详细说说。”
颜君齐“”
其他正在奋笔疾书战争的考生们“”
这啥
陛下问的这问题和殿试考题相关吗相关吗相关吗
颜君齐飞快地组织思路,一个月前的会试题目和答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低声道“民以食为天,民乃国之根本,农桑为民之根本”
弘安帝“你大点声。”
颜君齐“是。”
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边想边答,只当旁若无人。
其他的考生可遭了殃。
他们正紧张的论着战的问题呢,左一耳朵商税,右一耳朵户籍,再一耳朵现有商籍的利弊,后面更狠了,什么观阳一个小粮商每年能贩卖多少粮食,在现有税制下商户们为获利怎么贩卖等等。
若非在殿试现场,他们还挺有兴趣和颜君齐讨论讨论的,可他们正在答题呀心性不坚定的已经有人一不小心顺手把税制写卷子上了,人愣愣的想,该划掉还是不该划掉
另一批则非常想堵上耳朵,又怕堵耳朵殿前失仪,毕竟在说话的不只颜君齐,还有他们陛下。
随后,弘安帝越问越深越问越细,颜君齐的回答越来越吃力,不止是他,连其他考生也不自禁停笔沉思起来。
答卷子,他们还能绕圈子,被弘安帝咄咄逼人的问,他们根本就没机会侃侃而谈理论。
待弘安帝的问题不再局限于颜君齐了解的领域,而是扩大至整个大岐,涉及农商军工政令方方面面时,颜君齐也只得回答“臣不知。”
他将近一个月苦读的政令、公文也不足以让他在短时间门内了解整个大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所学所知所思的尽头,再说,就是揣测与妄言了。
“不知很好,不知便是不知,朕问你一个你该知道的。瞿安的六京论知道吗”
“知道。”
“背来听听。”
“是。”
众考生“”
瞿安的六京论
就是那首前朝瞿阁老被贬回乡途中过旧都挥泪而作,一写三个月的长诗
就是那首一首能成册,单独刊一本的长诗
那不是公认的又臭又长,瞿安人生的黑历史吗
谁会看啊
颜君齐硬着头皮背了一刻钟,还没背完四分之一,他停下道“回陛下,臣只读到此处,后面的不会了。”
弘安帝哈哈大笑,问道“有人会吗”
颜君齐也好奇,他这样读书必然要读完的强迫症都只读了四分之一,有没有人把那本六京论读完了。
漫长寂静,无人回答。
弘安帝点会试的前三甲,只有第一名能勉强往后背上几句,另两人只知道结尾处瞿安的几句感慨。
弘安帝点头,又将颜君齐的卷子拿起来细读,夸赞道“卿有状元之才。”
所有考生心脏骤然一停,这就要点状元了吗
不料弘安帝放下卷子后,又道“还有探花之貌,不如,朕便封你个传胪吧。”
范孝“”
在场所有人“”
状元之才、探花之貌,封传胪
紫微殿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弘安帝负手安静地看着颜君齐。
颜君齐怔在当场。
震惊,惊喜,失望
颜君齐最先回过神,将所有情绪藏下,跪拜行礼谢恩。
“起来吧。”弘安帝还了他卷子,兴致勃勃地和贺太师谈论着他亲点的传胪,继续巡场考教人才。
颜君齐盯着答了大半的卷子,有些茫然无措。
名次已经定好,他还要继续答吗
范孝经过他,轻轻点了点他的桌子,低声道“继续答题。”
颜君齐连忙行谢礼,将卷子重新铺好,用研磨的时间门整理情绪,继续答题。
随后,弘安帝考教起会试的前四名,又抽问了后面几名,还从中间门和后排点人问了问题,却都没有问颜君齐时那么难了。
弘安帝心情大好的点了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三位分别是先前的第一、第二和第七。
第三成了二甲第二,比颜君齐还落后一名。
他有些失落,不敢表现出来,却也掩盖的不太好。
不过前几名好歹都是答完题的,只有颜君齐中途被点起来提问,耽误了答题,到状元都点好了,他还在紫微殿答题。
临近中午,前三排只剩他一个人,颜君齐倒是不急了,他名次已定,慢慢的将题目回答整齐。
午时前,他将卷子交上,弘安帝、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