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之地了。”
“既然你们连本国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为什么相信大魏可以支持你们?”
苏我高丽微微一笑,落子轻飞,将几颗孤子连回大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六族的基业不单在倭。
三韩,筑紫都有经营。
就算退出倭京,也并非毫无退路,只是心中确有不甘罢了。
不过在下感觉的到眼下兰若寺气氛诡异,大师此来也并非护送经书这么简单。
在下又恰好在寺中埋有一枚暗棋,如果大师喜欢,随时可以大师马首是瞻。
在下此来备有一份投名状,可以供大师验验成色。
我投以桃,大师只需在适宜的时机报以李柰,在下便知足了。”
“不知这李柰所谓何来?”
“我们需要物色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与太子争储。
小长谷太子不若乃父,乖戾性情,举国皆知。
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得天朝诰封,不愁大事难成。
对于天朝而言,多一个顺藩,何乐而不为呢?”
冯亮听到这里,频频颔首,伸手自棋篓中抓了一把黑子,投在坪上,
“好,这一局便权当是檀越赢了。
且引我去验看投名状,若是成色足够,保你一份诰封诏书又有何难?请!”
“不用劳动大师,这投名状,就在外面候着。”
苏我高丽掏出一支尺八长的竹箫,横在唇边吹奏。
箫声悠扬绵长,余韵不衰,当苏我手中的尺八放下时,声音仍未断绝,显然是有人自远处应和。
不过多时,宇文本柕便推搡着一名汉子走了进来。
苏我高丽向冯亮介绍,
“这是鄙友宇文本柕。
这名兽苑杂役,今日鬼鬼祟祟的向不灭无上二僧传话,被我们的暗桩拿下。
我想大师应该会对他有些兴趣吧?”
冯亮仔细打量着那名驯兽师打扮的汉子,厉声问道,
“不知道今日兽苑传出了什么重要消息,贫道也很是好奇呢。”
那人怒目圆睁,正要搭话,窗外“嗖”的飞来一支劲弩,从那人右太阳穴射入,左太阳穴穿出。
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冯亮,苏我二人并不擅长翻墙踏瓦的功夫,等到两人大声呼喝着绕出了经阁,只是依稀能望见一道人影飞檐攀壁直向夜浓处遁去。
皆空堂的空空空空大师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第一个赶到了现场,问明情况后,就向二人所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苏我高丽一脸懊丧,眼见抓了一张好底牌,瞬间灰飞烟灭,这时也不明了冯亮的态度,一时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
冯亮叹了口气,对苏我高丽道,
“交易我们还可以做,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暗棋。
只有你的手段变成我的,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合作。
既然大家有了共进退的关系,我也一定会履行之前的承诺。”
“哎,在下自知无言再谈什么条件。
事到如今,不如将话说开。
如果能为魏王差使,在下自然愿意搭上任何代价,我们的布置也不该有所隐瞒。
今日这般遮遮掩掩先带了投名状来问路,其实还是对大师此行存了一些疑虑。
虽然阁下奉旨护经,毋庸置疑。
但是在下听说贵国太子新黜,想来别有一番暗流。
在下一番私心,也望大师体谅。”
“太子就要来兰若面壁,贫道,将代圣上看护太子。
不知是否可以打消阁下心头疑惑?”
这样的大事没人敢用来玩笑。
苏我高丽闻言便拜,哪里还敢质疑,
“臣愿舍命追随大师!”
冯亮转身回房,面上的肃杀之色又增了几分。
“合理的散播”太子临嵩的消息,本就在他权限范围内。
可是他既然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我高丽,那这个倭人此刻就算想下船,也是没有可能了。
见过方才那个刺客和空空空空大师的身手,冯亮已经知道自己所入之局,危机四伏,远超乎事前预料。
因此他需要人手,需要出乎别人预料的帮手。苏我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了上来,他怎么会放走?
在他来兰若之前,自然有做过功课。
苏我的来头是清白的,不会和太子有什么瓜葛。
只是眼下他对之前的情报也没有多少自信,无上,不灭二僧也应该清清白白,为何今日联手狙击刘赢?
他搓着棋子,噼里啪啦的洒在棋盘上,并没有回头望苏我,只是留给对方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掩饰着此刻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