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娘想了想,说:“行,那你给我药!”
走就走,反正跟着流放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赌上一把。
“上面写着用法和注意事项,你必须按时吃!”沈婉也没犹豫,将一大包药交给她。
“放心吧,我命金贵着呢。”登徒子娘接过药,便起身向胡大海看去,“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走后,你不会给我弄个什么通缉犯吧?”
胡大海巴不得她走呢。
一听这话,他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将她名字钩掉:“你可以走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老太太,随便编个理由便能糊弄过关。
听了这话,登徒子娘挺直了腰杆。
她瞟了眼几个庶子,一脸得意的向他们看去:“你们继续流放吧,我可要走了!”
几个儿子却不以为然。
他们宁可流放,也不想得麻风病。
谢慕白想了想,便从掏出周姨娘给的那张银票:“老大娘,这个给你当盘缠吧。”
一听有钱,登徒子娘狗眼“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多谢世子爷!”她连忙冲到马车前,双手将银票接过,“世子爷大恩大德,老婆子我没齿难忘!”
“果然,镇国公府都是大好人!”
看到大反派这举动,沈婉不禁心生疑惑。
奇怪,他到底又想做什么?
她可不认为这大反派会这么好心,还会主动给人盘缠,尤其是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由于距离有点远,她没听清楚谢慕白和登徒子娘说了些什么,只看到那婆子一个劲的点着头。
没一会儿,登徒子娘便兴冲冲地拿着银票离开了。
见她离开,胡大海便命众人继续上路。
沈婉上了马车,好奇的向大反派看去:“你为什么要给她钱?”
“如果我说觉得她可怜,你信吗?”谢慕白淡淡一笑。
沈婉摇摇头。
见她不信,谢慕白脸上的笑间越发的深刻了起来:“还是你了解我。”
“不管以后我做什么事,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听了这话,沈婉也不好继续追问。
“对了,给你点甜头!”她猛的想起一件事,笑着递过一包糖,“我答应过你的,你乖乖在车外坐着,我就给你糖吃!”
她并没有注意,自己竟将空间里的那包巧克力给拿了出来。
谢慕白接过,不禁有些诧异。
虽未出过远门,但他自认为见过的东西也不少。
活了整整二十五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糖果。
还有这包糖果的袋子,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疑惑中,他将包装袋打开,只见里面是块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糖?
谢慕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掰开一点放进嘴里。
那奇怪的糖果入口即化,只觉得一股极为特别的醇香在口齿中蔓延开来。
他非常确定镇国公府并无此物,难道这是她从襄阳侯府带的?
不可能!
以襄阳侯的性子,他若有这等糖果,定会在第一时间献给那狗皇帝的。
在决定扳倒国公府之前,狗皇帝表面上的功夫做的还是很足的。
军饷该苛扣还是苛扣的,可若得了什么不值钱的新奇玩意儿,他绝对第一时间赏赐给镇国公府。
不知情人看了,都以为他对谢家有多好。
看着手里的糖,谢慕白心情极为复杂。
他想了想,将它包好后塞到到衣袖。
无意中,他触碰到一件硬硬的东西。
拿出一看,竟是沈婉送他的那根发簪。
虽被折断,可他却从未想过把它扔掉,毕竟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红绳,将发簪给绑好,这才戴在头上。
也不知是在牛家村受了惊吓的缘故,还是众人不敢面对黑风寨,总之队伍走的比乌龟还要慢。
区区几十里路,直到太阳下山走了还不足一半。
没有驿站,也没有破庙,一行人便在路边过夜。
由于沈婉在牛家村待的时间最长,除了王七几个,其他人都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沈婉也没在意,她借机去了趟山上,回来时便扛了只山羊。
王七见状,便支起锅灶,而剥羊皮的活自然还是胡大海的。
很快,闷热的空气里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一众流犯们馋的直流口水,却没一个敢上前。
一来怕沈婉和胡大海的拳头,二来又担心他们身上有病毒。
最让人郁闷的是,如今他们竟连用来充饥的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