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载着沈婕骑脚踏车回了家,后者在弄堂口500米处就下了车,重新戴好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肖尧在门口等了她好一会,一进门,女孩子就换了拖鞋,单手拎着自己的运动鞋,便往穿衣橱里面钻。 肖尧老实不客气地也跟了进去。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沈婕故意作出迷惑的表情,弯起手指朝外挥了挥手:“没事就回自己家去吧。” 肖尧咳嗽了两声。 这倒不是在装,从刚才到现在,肖尧就越咳越厉害了。 不咳吧,忍不住,咳吧,胸口和肚皮跟着一起痛,真是太痛苦了。 “你再摸我一下,”肖尧走到沈天韵的床沿,捂着胸口坐下:“我感觉我病得不轻。” 沈婕面无表情地盯着肖尧看了一小会儿,转身摸出了一个体温计。 这是不是我上次从舅舅那里坳来的那个……?肖尧想。 “自己夹在咯吱窝 三分钟后,肖尧把体温计拿了出来,举在眼前的灯光下打量。 还没等他看清楚,沈婕已经心急地劈手把体温计夺了过去。 “37.3,算发烧吗?”少女自言自语道。 “还好吧,低烧?”肖尧也吃不太准。 “我送你去医院?”沈婕说。 “再看看吧,看看,烧得不厉害。”焦头烂额的现状和穷人的惯性思维使肖尧依旧本能地,抗拒去医院这种事情:“晚点要是再严重的话……” 沈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撇着嘴,扶着肖尧在女儿的床上躺好,给他盖上了满是猫头的小毯子。 然后一扭头,重新挂上大口罩,从衣橱里出去了。 肖尧迷迷糊糊地辗转反侧了半天,还是睡不着觉。 话说天韵这小子又上哪去了? 这时,沈婕回来了——原来她是去药房了。 少女为少年倒了热水,坐在床沿安排他吃下了复方氨酚烷胺片,又转身弯腰,拎起了一個纸袋子:“我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粥,还有肉松,中午就吃这个吧?” 肖尧感动地差点就哭出来了,因为他从小就不吃皮蛋。 你还是不了解我啊,肖尧想。 但是为了避免煞风景,肖尧没有说出来,只是双手揽住了少女的腰,将她拉向了自己这边。 “干嘛呀……大白天的?”沈婕吃了一惊:“粥,粥要洒了!” 晚上,晚上体育生就该回来了。 “放开我,肖小——我叫人了啊?”沈婕的呼吸比平时更沉重了一些,面色潮红。 肖尧捏住了她那只包裹在黑色棉袜中的小脚,感受着脚心传来的温度和湿度。 “肖尧,你要不要脸,真要用强的是吧?” 肖尧的后脑勺冲着天花板,与沈婕脸对脸:“你好,是的。” “我看你根本就没生病!” 窗外的浓雾中,有两只鸽子扑扇着翅膀从窗口掠过。 …… “好了,扎不多德勒。”沈婕终于重新夺回了自己的理智:“你又想让那个谁看我俩的笑话是吗?” “没事儿,”肖尧含含糊糊地说道,没有停下他的攻击:“现在共感已经挺弱的了——对了,我在2034年也会有共感吗?不同时空可是连手机信号都互不相通的……” “前天共感强的时候也没见你收敛啊!”沈婕怒气冲冲地喊道,直接滚下了床。 这怎么好端端的,又生上气了?前天?那明明都是你先…… 肖尧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敢说出口。 沈婕站起身来,把自己的衣服拉链拉上,重新整理了一下,又一把脱下自己的两只棉袜,团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再拽下红巾,一股脑地丢在了沙发上。 肖尧讪讪地裹紧了自己的小毛毯。 “我靠,我一想到这个事情就火大,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沈婕赤着脚走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上去:“你让我在郁璐颖那里把脸都丢完了。” “啊……” “你是只要自己快活,别的什么都不管,”沈婕义愤填膺道:“前天晚上等于是我和她……你到底想过没有啊。” “想过啊,”肖尧弱弱地指出:“所以我才一直拼命躲……”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逼你的?是我沈某人上赶着往上贴是吧?”沈婕瞪大了双眼。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肖尧举手投降,